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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4日 星期 [ 标题导航 ] [版面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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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 诗人归来——— 诗人刘年诗歌研讨会发言摘要

  文字整理   欧阳文章

  编者按:春暖花开,诗人归来。4月19日,湘西籍著名诗人、《诗刊》编辑刘年诗歌研讨会在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举行,这是我州文艺界的一件盛事。研讨会上,大家对刘年的诗歌创作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深入解读。群贤毕至,享诗歌盛宴。文化湘西,需后继有人。现将研讨会上部分发言录音整理、摘录,并在本报予以发表,和读者共享。

  田茂军(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党总支书记、州评论家协会主席):在这个美丽的春天,我们因诗歌相遇,因为余秀华、刘年而坐到一起。生活中没有诗歌,就如春天没有色彩。余秀华、刘年的出现固然是偶然的,但也是必然的,那就是美丽如春天的杜鹃,总要灿烂盛开。我们举行刘年诗歌研讨会,关注诗歌,关注刘年的创作,有几个初衷,一是作为高校的文学教学与科研单位,对文学艺术拥有的职业关注与专业敏感;二是对湘西当下的诗歌创作进行一个小小的总结与巡礼;三是试图对人们自身日益沙漠化的心灵进行一点诗歌的绿色教育,让诗意的栖居由想象的奢望走近现实。诗歌如药,诗歌如酒,可以医治人们心灵的忧郁。湘西还有很多诗人在默默地写作,执着而不放弃,比如彭世贵、仲彦、陆群、向远、黄摩崖、汪祖雅、吴正凯等等,他们是湘西诗歌创作的中流砥柱或新的力量。通过对刘年的研讨,可以让诗人看到前行的希望,感受到诗歌的力量。文学不死,诗歌永恒。文化湘西的建设需要一大批实践者,需要一大批优秀的作品来为湘西的文化建设增砖加瓦,也需要一大批研究者把眼光投射到湘西这块神秘的土地上来。    

  

  欧阳文章(团结报社记者):刘年至少给了我们三个方面的思考。一是,一个真正的文艺家要走出去。身体上、思想上要突围湘西。行走,决定一个人的视野,影响一个人认识世界的深度。正是多年漂泊、行走的经历让刘年有了宏阔的视野和深度的认知,他的诗歌也才会拥有更高的格局。二是,一个真正的文艺家,最后比拼的往往不是技巧,而是胸怀、眼界、情怀。刘年的很多诗歌之所以能直击人心,就是因为他的诗歌里有着对弱者、甚至整个人类的悲悯情怀。三是,任何艺术,都遵循“大道至简”的规律。刘年的诗歌语言简洁、干净,有如瓜熟蒂落般自然,但越是“简”,越接近“道”,就像八大山人的画一般。当然,“简”并不是一般的“简单”,而是经历“技巧”,然后,再超越“技巧”之后一种更高的艺术境界。

  

  胡建文(吉首大学副教授):刘年的诗歌和余秀华的诗歌在某种意义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他们都出身草根,底层的生活经历让他们对生命体验至深,他们的诗歌能写出生命深层次的痛感和苦难的意识,比如《独坐菩萨岩》、《万年坡》、《写给儿子刘云帆》等诗。当然,刘年的诗不仅仅给人以“痛”,他的诗中,更充满爱与悲悯。他心怀天下,温暖弱者,他的诗歌告诉我们,只有写出“大我”才能成为真正的诗人。其次,刘年的诗歌简洁而不乏深刻,在《游大昭寺》等很多诗歌里都能感受得到刘年对世俗人间充满着哲学的思考。

  

  刘泰然(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刘年在诗歌上的探索已具面貌,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中国化的苦难意识。在我看来,刘年诗歌中的苦难意识既包含着一种个人化的切身之痛,同时也包含着指向对更广阔的大地、众生的深切悲悯。这种苦难意识不是个体化的纵向超越,而是朝向世间万物的横向敞开。这种苦难意识延续了从《诗经》、屈原、杜甫以来的那种推己及人、同情万有的传统。

  其次,刘年诗歌还包含着中国化的经验质地。刘年的诗歌有一种非常坚实的来自故土、血缘、生活、友情等等的经验维度。他的诗歌包含着对他所切身经验的事件和记忆的反复挖掘,他的诗歌很难做到高蹈与轻盈的,而是紧贴来自生活中那粗砺的一面,表现出经验本身的重量和力量。或者说,他是用他的整个童年记忆、人生经验、生存之痛在支撑他的写作,这其实是对古典的文如其人传统的自觉延续。

  还有,刘年诗歌还具有中国化的表达方式。他的诗歌重直感、直观,重在体物的过程中所获得的体悟。他的诗歌不重整体的叙事性推进,而重在一瞬间将经验提升到一种顿悟的层面,在简短的句子中包含着闪烁的机锋。这导致他最近的诗歌越来越具有一种反技术的特征。我们看得出,他将一种人格的力量注入了一种单纯性,每一个顿悟的瞬间都是一次人与世界的真实的相遇。

  

  雄黄(怀化诗人):刘年在诗歌上取得的成绩并不是偶然,湘西这块土地上,有奇山、奇水、奇酒,必然酝酿出奇人。在这样独特的自然、人文环境下,湘西文艺繁荣便是顺理成章之事,湘西人不容轻视。

  读刘年的诗歌让我感受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诗人,应该对整个社会有重大的担当,刘年有能力、有责任承担这样的重大担当,成为一位真正的大诗人。有大担当的诗人才会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重彩之笔。

  

  林铁(吉首大学新媒体系主任):我想把刘年和余秀华做一个比较,余秀华和刘年两个人,其实他们的写作方式完全是相反的。余,透亮,直拙,百无禁忌,充满着明媚的欲望和清晰的嚎叫,又以其古典而暧昧的意象,让读者在虚伪与真切、张狂与谦卑中思索着这个世界的爱与恨。刘年则不同,不铺排,不露骨,更热衷于在简洁的叙事转折中以暗喻的方式来诠释生命的轻与重。刘年本人和他的诗歌一样,克制而低调。他刻意取消了他的语言与古典意象之间的关联,固执地立于阴沉的天空下对着这个世界笑而不语。所以,尽管刘年尽管更现代,显然不容易被商业化大众化。刘年发现了余秀华,余秀华发现了“睡”这一生理修辞的政治语义与文化暴力,她对这个习以为常的空洞世界的撕裂,似乎为整个平庸的社交媒体的男男女女找到了释放的快感。而拒绝苟合的刘年,则会继续孤独,继续低温的行走……

  

  罗建辉(张家界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我们知道,诗是由字、句组成的。欲求诗佳,字佳、句佳是不可少的。所以既应炼字,也应炼句。笔者昨天写了一篇《刘年诗歌:古典诗词创辞艺术在新诗创作中的传承与光大》的评论文章。讲的就是“炼字”、“炼句”。陆机《文赋》中曾说:“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诗之用,片言可以明百义”。刘年就是这样,他在创作中很好地践行了“炼句”这点,他的诗作中“代表句”还比较多。诸如《青藏书(组诗)》里的“阳光,黄铜一样凉”。《写给儿子刘云帆》里的“就刻个痛字吧,这一生我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洱海之夜》里面的“月光盐酸一样强烈”。《遥远的竹林》里的“写一封绝交书,用魏碑”。《玻璃时代》里面的“神龛是玻璃的,菩萨是玻璃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覃新菊(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追诗,追这片土地上成长成名的诗人刘年,我从张家界追到了吉首。三天的诗歌盛事,像饮酒一样狂欢。

  怎样阅读刘年的诗呢?有人认为,刘年的诗是意境中的梦幻、梦幻的空灵境界、幽雅的文字、逍遥流淌等,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刘年的诗歌,打破了传统诗学的和谐与雅致,用他自己的一个字来表达,就是“痛”。在写作技法上,他的诗是靠“对抗”来撬动的。他说过,好的诗歌是从內心走出,又走进內心的,他就是凭一个字进入內心的,正如林铁博士所说刘年善于使用动词,以自选诗39首为例,从《大西北》开始,分别使用了阔、摇、离、祭、终、换、寄、系(诗尾变成了绞)、燃等等一系列动词,使文本叙事产生极大的分裂、矛盾与张弛。

  

  九妹(作家):刘年的诗歌写出了悲苦,在和他的接触中,我不断了解到他生活中的悲苦。

  刘年的诗歌是可以像诗经那样唱出来的,平和又娓娓道来。    

  

  彭世贵(湘西州团结报社政文部主任):余秀华和刘年的诗歌在某种意义上,为发泄这个时代的国民性“忧郁”提供了突破口和途径,能让这个时代的人产生共鸣,他们的诗歌“红”绝不是偶然。

  当今诗坛疲软,遍地鸡毛,风花雪月过多,浮躁、肤浅的“主义”盛行。而刘年的诗歌以及他对诗歌宗教般虔诚的态度,就像一剂强心针、兴奋剂,给整个诗坛以新的生命力。

  诗歌能照亮生活。林语堂曾说过,诗歌是中国人的宗教。诗歌成为“宗教”,应具有抚慰人心灵的功效,同时,读者应在作者的诗里找到精神的依托点。真正的诗人应该拥有这样一种情怀。在刘年的诗歌里,我们时不时能体会到他拥有这样的情怀。读刘年的诗,特别他的一些短诗,给人一种顿悟,他的诗歌里蕴含道理、天理、公理。

  

  彭业忠(湖南日报社湘西分社副社长):诗歌是处于文学金字塔顶端的东西,是文学中的“白富美”。这两天,余秀华和刘年来到湘西,湘西各界反响大。特别是吉首大学的学子,热情高。今天早上的“湖畔吟诗”活动,本来下雨,前来读诗的学生还是不少,这说明诗歌没死,任何一个时代,诗歌、文学都不会死。

  刘年生活虽然较艰苦,但他的精神通过诗歌滋润起来了,相信他的诗歌会越写越好。

  

  唐心(湘西州团结报社副总编辑):刘年的诗歌为什么这么火,这几天,我不断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想,主要是刘年的诗歌中蕴含了一种精神。著名诗人雷平阳说过,刘年是中国诗坛最具骑士精神的诗人。这种骑士精神其实就是“侠客”的精神。刘年的诗歌里,能读出对自己、故乡、人类的深切关怀,对万物的悲悯,有铮铮铁骨,有似水柔肠,这就是一种“侠客”精神。其实,我们湘西人的骨子里都有着这样一种“侠骨柔肠”,正是因为刘年用一种“侠客”的精神去理解诗歌、创作诗歌,从而使其诗歌创作具有个性、特质。

  

  雪马(长沙诗人):作为《诗刊》编辑,刘年能亲自到成千上万的陌生博客上发现真正的诗歌,去推荐最为底层的诗人余秀华,真的十分难能可贵。他不仅仅是一位好诗人,更是一位好编辑。

  在刘年的诗歌中,我特别欣赏他的短诗。写短诗,难度大。但刘年情感和艺术的爆发力常常在短诗中充分彰显,可见其天赋。

  

  吴正凯(诗人):刘年的诗朴实却能蹿出火苗, 饱含生命力和穿透力。我觉得刘年的诗最适合在雨中读,有种水火交融的感觉。

  

  黄摩崖(州民族文艺创作研究所副所长、作家):刘年的诗歌意象丰富大胆,情感真挚动人,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诗人,但仍未到达他自己的巅峰,我对此抱有期待。 

  诗的艺术取决于对汉字的掌控力以及对汉语文化背景的体悟。只有两者兼顾,才能开掘出汉语的独特气质,也才能言之有物。刘年的诗让我看到他对汉字的掌控力,看到了他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并通过一种类似杜甫的生活与这个社会灵魂对话。

  中国传统文化强调著作之前先“立人”。也就是说,做人的真诚、纯净,是著作的根本。当然,作品里,直接会反映到“做人”的问题。刘年的作品没有跑到他的“人”前面去。

  

  何小平(吉首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现当代文学版图中,绝对不可以忽略湘西这一地域。湘西大批作家的涌现,因为在我们这里生活过或走出去的人都有强烈的文化自觉。

  湘西人在他自身特殊的文化背景下,孕育了一种雄强的、刚性的精神,这也是构成了湘西作家背后的东西,他们对问题是执着的。刘年的个人经历,以及他的诗歌当中,我们就能读出湘西人特有的雄强、执着、个性。

  刘年的诗歌让我感觉他是一个深情的人。当然,“情”字的问题是诗人一辈子的羁绊,无情之人哪能写出动情之诗。

  

  刘年(湘西籍著名诗人、《诗刊》编辑):北京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客栈,是一个职场,是一个讨生活的地方。只有奋斗和打拼,没有温暖和亲情。而北京的反义词就是湘西。

  从一个打工者,到一个身份证都没有的三无人员,到一个有点名气的诗人和编辑,从广东,到云南,到北京,回首这些千山万水和起起落落,我发现,世界在改变,诗歌在改变,自己也在改变,但我始终记得来时的路。我的家在湘西,这里有我的妻儿和母亲,更重要的,这里还有我父亲的坟,爷爷、婆婆的坟。坟者,魂也。有坟的地方,才叫故乡。而故乡在游子的生命中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故乡的土地,故乡的山水,故乡的文化和语言,故乡的人,都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些影响沉淀在内心里,就形成了我的性情,反映在作品上,就形成了我诗歌里的魂。所以我认为,酉水,这条干净宽广的母亲河,才是我诗歌中质朴、真诚、慈悲的真正的源头。

  我们湘西人,有个很重要的品质,就是感恩。我的诗歌之路,其实才刚刚开始,所以,这次研讨会的举行,让我受宠若惊,也让我受益匪浅,批评,让我反省,褒奖,让我自信。在这里,我感谢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专家,感谢吉首大学,感谢州文联,感谢团结报社。我会更加努力,争取以更多更好的诗歌,来报答家乡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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