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雪芹

　　寒风料峭，保靖这个古朴而又夹杂着现代文明的小县城即将迎来农历新年：小贩们穿梭于大街小巷高声吆喝着；一些仿古灯笼衬托出节日来临的喜庆；街道边各式各样的糖果包装精美诱人，摆到了醒目位置……即使偏居保靖县城一隅的大妥乡场上，也同样是一派节日的喜气。

　　接近年关，我那外出多年的老弟和婚嫁深圳的二姐在去年6月份的时候就议定要回家过年。这会儿，接近年关，姐姐和老弟履行约定回来了，由于回家心切，早在去年12月下旬就预定了回家的火车票。

　　今天早上7点半打电话给老弟，问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电话那头老弟略有几分疲惫地说：“汽车现在还在上矮寨的地段堵着。”也难怪，从昨天晚上7点开始一直坐深圳西至吉首的绿皮车于今天早上7点才到达吉首，晚上还要带着二姐家的小孩子，着实把他俩都折腾倒了。

　　按我以往乘车的经验，矮寨坡路段没得一两个小时根本无法疏通，到达保靖的时间应该是10:30左右。于是，挂了电话后我又蒙起被子小睡了一会儿。9点左右，我不紧不慢地给老弟打了个电话问现在的具体位置。

　　老弟说：“花垣。”

　　我连忙说：“哦，好。”

　　杀得我措手不及，赶紧放下手中热气缭绕的水杯出了门，拦了辆微型车就出发了。到达复兴后，给二姐打电话。

　　“姐，你们现在到哪里了？”

　　“早就到复兴了。”

　　惨了，这下角色调换了，变成他们接我了。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路上，神色紧张，贼冷的天气，姐和老弟拖着繁杂的行李，又带着个小孩，连夜奔波，我有些责备自己。偏偏在复兴镇隆洞村因为张花高速正在施工，209国道的某些地段有些损毁，为了行车安全，实行单边放行，我所乘的车辆刚好碰到“红灯”。于是，汽车长鸣，不得不等待。二姐、老弟、大姐及老爸的电话频繁响起，都是询问我的具体位置，我的额头只差急出汗珠。“再等等，我马上就到了。”将近十分钟的停靠后，车辆顺利通行，没多久就到达了车站。

　　车站不远处是万家超市，老弟站在大门外面看守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二姐和小太子则在里面购物。因为出来时候钱没带够，于是我快速跑到最近的取款机上取了些钱。再回来时，看见老弟旁边站着一个小朋友，约莫80公分，一身黑色的行头，长得眉清目秀，活脱脱的姐夫模样，小孩眉宇之间透露着几分英气同时也显现出几分固执的特性。不用说，肯定是小豪。我绕到他背后，试图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小家伙特机灵，顺势就躲开了。老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教他叫“四姨”。

　　这小家伙，平日的视频里，“四姨、四姨”叫个不停，今日真正见了面，嘴巴却像是被胶布粘住了一样，硬是闭口不叫，脑袋更是像拨浪鼓。2008年，二姐一家回家，小家伙还在襁褓中。

　　每次同二姐和姐夫通电话或者上网聊天的时候，他们都会提到小家伙有多调皮。刚刚见面，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接下来的相处，着实令我瞠目结舌。

　　我拉着他的手，在进超市的途中用久违的普通话和他进行交流。一走进超市，一排供小孩玩乐的娱乐设施陈列在眼前，小家伙看见打地鼠的游戏机，不由分说就跑了过去，立刻把手中的五毛硬币塞进去，拿起“锤子”便准备行动。但是，等候了半天，硬是没见一个地鼠头冒出来。看他兴冲冲的模样，我也不忍心扫他的情趣。于是，用手中的一元钱纸币兑换了一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小家伙熟练地把硬币塞了进去。地鼠头一个个冒出来，小家伙用锤子兴奋地敲打着，几乎百发百中。但是，地鼠冒出来的速度越来越快，小家伙急了，赶紧放开手中的锤子，用冻得通红的一双小手兴奋地捶打着，恨不得整个身体都扑上去。我在旁边禁不住笑了起来，“小豪，快别用手敲了，会疼的。”估摸着他自己也感受到了，立刻停了下来。时间到了，99个地鼠，打了26个。看见他妈妈走过来，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嘴里一个劲儿地说着：“妈妈，小豪好棒！”三岁的小家伙，玩儿的天性着实浓烈。

　　走出大门，旁边是旋转木马，小家伙看见其他小伙伴玩得开心，拼命挣脱了我的手，硬是跑过去扯住旋转的圆盘不放。二姐走了出来，发号施令般说到：“小豪，不准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看外公呢。”小家伙性子来了，哪里肯听，百般阻挠之下更是百折不饶，趁我们一个不注意，跑到了旋转木马旁边，硬是爬了上去。玩完后也不闹了，乖乖地跟着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今年过年家中成员虽未到齐，但是相信热闹度绝对不输当年。还在工作中的我，对这个新年充满期待。上星期回家，家里杀年猪，家中只有老爸、小姨及我，似乎还有点冷清。老爸和小姨还不时地念叨：“等小豪来了就不会那么无聊了。”这下，老爸、小姨，你们有得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