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新
云贵高原,天高地远。
走在黔东南大地上,一种旷远的宁静抚慰沧桑,一种痛漫卷西风。离天近了,扯一片悠悠白云,轻叩心扉,悠游世外天地。
5月的绿漫溢无际,世外的野花纷纷飘洒。红壤,黄土,喀斯特,塬地,沟壑,白水,重崖叠峰,原始森林,这些生命的元素,经年不绝,写意高原江南的肥硕,和生生不息的力量。
雷公山,云台山,佛顶山,弄相山,一意决绝地耸立,裹挟万古不易的苍翠,回想今生和来世的旅程,让人无尽观想。
清水江,舞阳河,都柳江,日日浣洗黔东南沧桑的容颜,滋润苗、侗、汉、水、瑶、壮、布衣、土家、仫佬、畲族儿女。洗练质朴、勤劳、善良,散发热情好客和高原豪放。
常借高天霓裳,吹吹打打,飘飘舞舞。二百多个节日,唱歌跳舞,斗牛赛马,吹芦笙,踩铜鼓,赛龙舟,玩龙灯,唱侗戏,唱成歌的海洋,跳成舞的天堂。
远方的人儿,静静憩息在苗家、侗家吊脚楼上,尽享美人靠的悠闲;停歇在土家衙院庄园,醉卧侗家鼓楼和花桥,静静栖息,返璞归真。
以2178米的高度俯瞰137米的深涧,轻轻滑翔,飞越千山万水。天高地厚,蜿蜒经年。
黔东南,起伏在梦里,酣甜悠长。
黔东南,以酒和歌舞谱写高天传奇,和永生的向往。
西江
以美丽回答一切。余秋雨对你说。
西江,以千户苗寨顽韧地站立在黔东南大地上,见证蚩尤后代们的日月沧桑和苦难的历程。今天,西江静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心,早已梵净。
白水河,串起苗寨,滋养苗寨,千百年来,一直微波荡漾,波光潋滟,清澈见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苗家先民在山间洗刷出一个聚宝盆,生成连片的水田,开出大片的梯田,五千年的历史在这里生根发芽。
千户苗寨,千户吊脚楼,在山坡起伏变化,层峦叠嶂,柱柱相连,枋枋相接,鳞次栉比。黑瓦屋,美人靠,依稀红袖招摇,在吊脚楼的森林里流连,宛若穿行在一个绮丽的梦幻之中。青山绿水,田园风光,家禽、牲畜与人共居吊脚楼,和谐统一,相得益彰。枫树林,石板路,以美的极致拱卫苗寨。
沧桑的容颜写满迁徙的艰辛,关风蓄气,挡风遮雨,一座座风雨桥承载祖先的荣光。走过风雨,走过坎坷,归来,归来,举一柄风雨的大伞,看白水潺湲,生生不息。
芦笙舞跳起来了,纯朴活泼的芦笙舞跳起来了。盛装的苗族老大娘们排着长队,随着老大爷芦笙的节奏一步步走着,遍身的银饰如环佩般叮咚作响,平缓的音韵,山涧小溪般诉说蚩尤的后代们逃离苦难的颠沛流离,对美好生活的无尽向往。芦笙场上,红男绿女,衣香鬓影,裙袂飞扬,回归先祖的宁馨和欢畅。
灯火燃起来了,那重重叠叠的灯光满天繁星般晶莹闪烁。满山流淌,丝绸般的昏黄,静静地倾泻在这方高天远地里自如若水,晶莹,透明,潋滟的波光里,白水河柔媚如初。
阑珊的灯火,绮丽的梦幻,缥缥缈缈,影影绰绰,雍容宁静。
西江,来过,便不想回去,回去便还想再来。
西江,云贵高原一颗璀璨的明珠,夜夜乡心,日日晶莹。
西江,停伫流转的脚步,牵绊渴慕的眼眸,供养禅心。
镇远
穿越2280年的历史,白起、王翦、廉颇、李牧四大“东方战神”,镇守高天远地,锁滇楚镇云贵,漫卷浩浩长风。
一殿、二庵、四桥、六关、八寺、九馆……这些苍越的明清古民居、古巷道、古码头,静静诉说着历史之远,沧桑之深。
穿行在苍青的石板街,轻叩大地的跫音,激越的战鼓仿佛从天而降;轻拂苍青的石壁,厚厚城墙,锁住千年幽梦。
一江舞阳,色彩斑斓,回肠荡气。九山抱一水,一水分两城,太极古镇演绎“东方威尼斯”。
上亿只桃花水母游弋在舞阳河中,成群结队,恣肆汪洋。与千年古镇的美丽邂逅,追溯亿万年的繁盛。
李鸿章、张之洞们煅打的“天字第1号”钢锭鉴证着现代文明。中原文化、地方民族文化、域外各国文化在这里相互渗透、交融,构筑“传统文化迷宫”。
也许是喀斯特的雄奇和沉稳,那苍苍巉岩巍然耸峙,千年风雨浇铸钢筋铁骨。青龙洞,背靠青山,面临绿水,贴壁临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翘翼飞檐,雕梁画栋,佛、道、儒及许多门派宗师归统于一个寺庙群里,并以高超的贴崖建筑艺术技巧著称于世,成了诸神的狂欢地。
只要恋上镇远一回,你就会深情地回眸向往。一不小心,走在镇远古朴的街巷,你就踩踏着古镇一段深邃的历史。
一片宁静天地,穿越千年风雨,飘逸淡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