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 浪 摄 文/赵彬馨 很多人喜欢旅行,也许我们生命本身的意义便是经历。就算只是驻足,待时间流过去,也有很多场景在更替,说不上很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就像我们本身不可抗拒的命运,今天读不懂,可总有一天会懂…… 季节深了 季节深了,是一个朋友的网名,正是在春天最浓郁的时候遇到她,就因为她的名字一下子概括了心里藏住的很多语言,便一下子喜欢到忘不了。她应该喜欢海子,“季节深了”大抵来自海子的《秋天深了》。将诗当做自己的王国,将自己冠冕为王的海子就算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也曾经期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好,要“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明天,好像永远不会到来,他陷在黑暗里,再也没有遭遇春暖花开。 而其他人,从诗人的世界里读到了光,读到了季节渐深,岁月渐浅。生活依然在继续,诗歌和季节依然在我们身边。 就如此时,春已深,阳光三分,风雨四分,零零落落便把春天从绯色如云摇到枝繁叶茂,还没有留念,便已来不及怀念,四野,已经开至荼蘼了。 最喜爱这暮春时候的傍晚,驻足河畔,有远山慢慢从清晰变成轮廓,在夜幕的边缘模拟人或是其他事物的姿态,从司空见惯,变得诗意万千,鹧鸪会把寂静变得更加寂静,就好像,这世界只有你和你身边的人存在。河水有些浑浊,因为暮春的雨虽然低调,但也磅礴,只在昨晚的山间汇集,现在才奔跑到了你的面前。远山也好,近水也罢,只因为季节深了,才会跌进观者的眸子,灌注在心里吧。 再也回不去的老屋 如果人已经开始怀念,那么肯定已经学会珍惜。一路走过来,我们总是在不停地失去,不断地获得,如果硬要比较,我们以前丢掉的那些,可能比手中捧着的贵重许多,可是,正因为遗失,才让我们清晰地看到它的价值,才意识到原来它已经和心生长在了一起,丢了,心会痛,心会空。 还记得自己三年前写过《老屋》:“喜欢老家,因为她等着我回去,不似时光,就算再眷恋,也会将你无情抛弃,自顾往前了。”这是一个关于亲情、童年和外婆的故事,存储着我最美好的怀念。可是再过一段时间,老屋就将再寻不着痕迹,不会再等我了。听闻环城公路要在老屋所在的乡间建设,很多乡亲都很兴奋,茶余饭后总会激动地说起———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便利、财富,甚至征收田宅的补偿丰厚到他们可以扬眉吐气。但对于有些人,却失落到无以复加,我赶着周末驱车回去,无力到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将每一个有记忆的地方都拍下来。 老屋已经破败不堪,外婆去世之后,亲友都鲜少齐聚,外公年迈去了大舅家养老,这个家很久没有生气。外婆的相片还在墙上,她一直很淡地笑着,香案上有很多烛的泪迹,香炉里尽是灰烬。厨房、堂屋、谷仓、阁楼的横梁……旧的像是一碰就会成灰,我只是看着,不忍轻触。 菜园里的梨树,自我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在那,每一年她都会给我异常魔幻的秀,大概是清明的时候,它一树雪白,近看,没有一点瑕疵,每一朵每一瓣都像玉一样纯净,远看,她会告诉你,这是瑶台,而她是起舞的白袂仙子,这曾经很多次让我极为愧疚没有握好画笔,因为就算是镜头也无法完全地记录她美好的姿态。现在她一树葱茏,她也将和老屋一起消逝吗? 留不住,回不去的有很多,以后会越来越多,在还没有学会告别的时候的告别,都别样残忍。 《致青春》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让凌晨的电影院挤得热闹非凡,就像我们曾经路过青春的时候,欢笑过,流泪过,但总是热闹的,有声的,而走过去,我们都学会了沉默,就算是微笑、哭泣都很安静。可能,青春的珍贵在于没有伪饰,一切都是直白而没有技巧的速写,而颜色是情感涂上的,所以会脱离理智,鲜亮而不假思索,这应该就是梵·高、莫奈修炼了那么久,才练就的功夫,而青春,简简单单就诠释得一清二楚。 少不更事,又是多少人对自己青春的误读。就像电影里阮莞的爱情,她聪慧淡然,知性大气,但是一样陷在爱情里面看不清未来,计算不了什么才是最有价值的,本来是要对爱做最后的祭奠,但不想连生命也赔在里面,郑薇对着她灰色的面容咒骂她的傻,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是爱情里最终的胜者。青春赋予郑薇勇敢,敢于追逐爱情,而不像很多人被现实逼得妥协,甚至拿着爱情换取成功,悲哀的是,这已经是很多人的生存观,也正是现实社会让每个人都学会的世故,可是情感不需要世故,所以陈孝正的爱情是卑微的,等他读懂这一切,已经事过境迁。 是的,青春终将散场,不妨“心怀温暖,不诉离殇”。 借电影里的一句话作为结束:“青春是一场远行,回不去了,青春是一场相逢,忘不掉了,青春是一场伤痛,来不及了!” 风景每天都会变幻,正如我们每天都在成长。失去与拥有总会相当,因为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取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