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建国 篱笆 瘦骨嶙峋地,站在乡村的边缘,默默记忆岁月的沧桑,日夜守候清苦的日子。在风里,在雨里,在古老的吊脚楼前,暴露的青筋被瘦成一条条村庄的身影,撑起一个个粮食满仓的季节。 春光荡漾,秋果飘香,花开花谢,日升月落。季节的轮回,篱笆就这么痴痴守望,早已深深地扎下根的形象。星光下,老农无声地坐在靠近篱笆的土坎上,手里紧握一根篱笆一样的烟袋,心中的欲望被一次次地点燃。 木篱笆,竹篱笆,沉默寡言的苦苦的命运,一生都是迈不开自己脚步的苦篱笆。 木屋 很早很早了,木屋就这么蹲在乡村的路边。从春到秋,从冬到夏,靠在乡村四季的边缘打盹。 灰黑的面孔,是岁月的沧桑,是乡村的表情,是炊烟里的等待,是生命中刻下的苍老印痕。 用木头支撑起来的天空,经得住日晒雨淋,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住岁月的打磨,而越发变得坚实和沉稳。 水碾 临水而居。择势而立。 在水经过的地方,水槽架起,水势沿顺水槽直线下冲,直达水鼓,带动石碾。 从远古到今天,喂养着村庄的祖祖辈辈。水不断,碾不停。那块碾盘,越发光滑、精亮。守护生命的这座水碾,一刻也不曾忘记走过的吱呀岁月。直到有人把他命名为遗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