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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长成了蔬菜该有的样子 ——《山静日长》自序 2022年12月20日

龙继刚

《山静日长》是我的第一本书,是散文集,是处女作,是我花了4年时间写出来的作品集。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余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我向往着北宋诗人、文学家唐庚《醉眠》诗中描写的生活,这样静寂悠然的山中闲居让我陶醉。

透过诗行,顾望我的湘西:

山,一派山静日长;

日子,一派山静日长;

我在山中的上课教书、读书写作、挖土种菜,这样的日子和生活一样山静日长。

以《山静日长》作书名,我要感谢唐庚和他的《醉眠》诗。我的日子我的生活能够浓缩成文字集结成书,我要感谢山静日长的湘西大地。同时,还要感谢赐予我书名的师姐石健。

“我和我的学生早就约好了,在他们小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将一起出一本书,作为毕业礼物。”出书,这是我和我的学生们共同的理想。2021年的春天,在文章《牛年更是读书乐》中,我曾借《团结报》“阅读天地”的版面许下了这样的愿望。让人喜出望外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按照合同和计划,明年上半年,我的《山静日长》可以出版成书了。而6月,将是我的学生小学毕业的日子,毕业礼物可以准时送达。巧的是,主角儿有所变动,原先的“我们”是我和我的学生。现在的“我们”,是我和这套《湘西雅歌》丛书的书友们。“湘西歌者”除了我,还有师姐石健和刘红春、叶梅玉、麻胜斌这些花垣的文友和作家,更有州内作家罗应奉、龙骏峰、张治东、赵彬馨,我们9个人“九九归一”一条心,齐心协力为湘西优雅而歌。

在童心面前,我本是“语弄”天意的,而天意却恰恰成全的我。这是最好的安排,也是最美的安排。

我原本是学习新闻写作的,从参加工作就开始写。由于缺少专业的学习,刚开始我的文章写得很青涩,也很艰难,一直只发表在县里的网站、县教育内部刊物,后来在州里网站和省教育网站也发表了些教育消息。而后,随着写作的进步和提高,渐渐地,我也能在《科教新报》《团结报》发表新闻作品了。此外,采写的《“油茶王”的油茶梦》还获得了第三届湘西新闻奖三等奖,这是我所盼望所高兴的。

2019年,我开始尝试散文写作。这几年来,文章是写出来、发出来了一些,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问题是,我这几年的写作能力水平只处在初学者的“儿童期”,是“小学生”走向“初中生”的写作态势。有时候,很多散文作品写着写着竟写成了新闻作品,缺少了文学性和艺术性。可这就是我“转型期”“成长期”走着的路。路上所写的文章结的果实,有着嫩南瓜、青辣椒的味道,也不足为奇了,就当作铺路石吧。此外,能通过文字,去观看一个人成长的样子,不也是另一道风景吗?

不得不承认,是读书与写作改变了我内向、自卑的性格,让我找到了人生的自信和做人做事的底气,生活的乐趣和幸福感也是这样在我心里诞生的。翻开珍藏的报纸发现,我的文章大部分都是写给《团结报》的。副刊版面需要什么,我就写什么。这次出书所选的文章也都是在报上发表过的,这些文章有人物通讯、有“过渡性散文”和散文。不过,那些筛选入书的通讯作品和过渡性散文,我都再次尝试用“散文的笔”全力去作修改,希望能增强些散文的可读性和趣味性。

我只是一名农村小学教师,我的写作题材是相对狭窄的。为了燃烧的爱和炽热的梦,我常常静下心来读书,不断地作读书笔记、写读书心得。为了拓宽写作面,我还经常去采访山里的人,采写苗乡的风景,品尝苗寨的风味儿。当然,我还无比地热爱我的工作和我的学生,我流淌的血液和欢腾的爱始终和他们在一起,我能听得到他们的低语浅唱,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我愿意和他们一起读书、一起游戏、一起追梦、一起成长。于是,在写作路上,我糅合了自己柔软的情感,把我的故事、他们的故事和我们的故事真诚地记录了下来。

人生兜兜转转,来到云盘小学以后,我还挥起挖土的锄、担起挑粪的桶,重操起了父母一辈子都做不完的事业——种地种菜。

梦想催人奋进。课余闲时,我就一个人躲在云盘的书房里,打开电脑,敲起键盘,写下这些平凡的故事和平常的文字。

宛如画卷。在梳子山收获的季节里,我的父亲总要把收割的玉米棒挂上梁,把稻谷粒收入筐。在云盘小学学期即将结束的时段,我的学生总要用手中的笔在试卷上描画出学习的成果,收藏到成长的行囊中。现在,我云盘菜地上的蔬菜已长得一片青绿。大白菜开始卷心了,大蒜裙袂飘飘,莴笋挺拔玉立,我的付出和劳动也迎来了一季的丰收。

种子不会辜负每一个辛勤的劳动者。于是,梳子山的土地长出了父亲的玉米和稻谷,写满答案的试卷长出了孩子们的成绩和理想,云盘的菜园长出了四季丰盈的蔬菜。在山静日长的湘西,我的文字我的散文我的梦,也应该长成玉米稻谷的样子,长成孩子们答卷的样子,长成一棵蔬菜该有的样子。就这样,她悄悄地成长成了《山静日长》这本书。

在湘西,山静静,日长长,一切所遇所见,皆如你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