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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4日

闲话古丈茶俗

李琳君

茶文化是古丈人们世代的精神家园。2017年春,古丈县被评为中国茶文化之乡,古丈毛尖被授予中华文化名茶,这是实至名归。古丈茶俗,是湖南省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保护古丈茶资源和茶文化意义深远。

茶 药

茶的最早发现与利用,是从药用开始的。现代化学检测,茶所含的成分近500种。古丈茶叶,含可防癌的硒0.11ppm,氨基酸3.14%,咖啡碱4.51%,茶多酚13.72%,水溶性物总量38.18%。所以说,古丈茶的药理功效多,作用广,其他饮料无可替代。常饮古丈茶,是养顔、保健的必备良药,治好许多人的许多疑难杂症,实例不胜枚举。

由于茶叶有很多的功效,可以防治内外妇儿各科的很多病症,所以,茶不但是药,而且是有益身心的好饮料,常饮茶有百益而无一弊。在古丈,俗话“多吃萝卜多喝茶,药匠改行拿钉耙。”“少抽烟,多喝茶,阎王拿他没办法。”人们总是把茶与药联系在一起,把各种毛茶或精制茶再加工而成的产品称为再加工茶,包括花茶、速溶茶、药用保健茶及传统礼仪中含茶的饮料等。传统饮茶中,作为药用时,茶与盐一起放在杯中开水冲泡,名曰盐茶,用于明目消炎、化痰降火和利咽,治疗伤风微咳、咽喉肿痛、牙龈发炎、双目经肿。茶与糖一起放在杯中开水冲泡,名曰糖茶,中医认为补中益气,能治大便不通、小便冷痛和痛经。

因价值取向,因为药用,有茶名实际并非茶之“茶”,在古丈比比皆是,有治泻的糊米茶、锅巴茶,小孩长疱疹洗澡用的金银花茶、钩藤茶,保健用胶股蓝茶,驱寒祛火喝桂花茶、野菊花茶、老姜茶、红枣茶、玉米须茶,这些茶喝起来味涩极苦,口感不怎么样,但外涂和口服,是治病的灵丹妙药,颇有对茶的敬重和情趣。至于铁水茶,是把秤砣烧红,放于水缽中,让小孩喝之,专治缺素引起的抽筋、成人疲软乏力等症。

茶 祭

历代古丈人传统上认为,茶乃天地之精华,顺乃人生之根本,茶为水中至清之味,其“本色滋味”,与禅家淡泊自然、远离执著之“平常心境”相契相符。佛、儒、道诸家历来认为,饮茶能去污秽,清浊尘,从而达到“驱鬼捉妖”。所以隋唐时就有记载:和尚坐禅时夜间不睡不食,唯许饮茶。

茶最早是作为祭品,用于祭祀神农得茶为人们解百毒之苦。后来,人们试着尝食,发现食而无害,便由祭品发展为菜食,最终成为一种饮料。约在公元前一千多年的《尚书·顾命》篇中云:“王三宿、三祭、三诧。”“诧”即茶,可见,早在西周周成王时代,茶叶已用于祭祀。

在古丈,茶被视为通阴阳、天地、虚实的中介载体,除夕敬祖宗、敬财神、灶神都用茶水。茶成为人们在精神上与先祖、神祇进行沟通的媒介载体。

当老人故去,在亡人口内和手中放一点茶叶,便于亡人到阴间去的路上冲泡茶水解渴,消除疲累。相传亡人到阴间要过蒿丽山,喝了孟婆婆的迷魂汤后,才能上望乡台。亡人喝了迷魂汤把在世间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自己的儿孙和自己的魂魄归家的道路也一并忘记了。这样,就回不了家乡看望亲人,不能保佑子孙兴旺及安康。若亡人自带茶叶,往汤中掺进茶叶,解去汤中迷魂毒性,喝了汤后,仍保持头脑清醒,记着回人间家乡的道路,见到自己的儿孙,保佑他们富贵荣华。所以古丈各地有以茶送殓、祭典习俗。

另外,在高望界山地瓦乡人传统跳香活动中,有一传五谷程序。五谷的含义也不尽相同,除了指稻谷、包谷、粟、芝麻和茶叶,也可以是稻谷、包谷、麦子、大豆和茶叶,或者其他粮食作物。当地人们把茶作为信物敬奉神灵,在庙、坛、庵、观中泥塑神祇时,完工后泥肚中要放进一些茶叶,防邪气和驱瘴毒。

《苗俗纪》云古丈:“亦谓之,地处万山之中,每多瘴疠,数年一发,触之则不得生。乃于春之岁首,大宴亲族于宽坪,相与奏鼓驰驱,故名其曰鼓瘴。”由此可理解,当地人们苦于对生存环境的认知,茶成了沟通和贿赂神灵的精神依附物。驱逐瘴疠等祭祀中,茶作为主要祭品之一。由此,很久以来,古丈人就有饮茶解瘴疠祛寒暑的习俗。

沿传至上世纪末,古丈人祭床神:焚香三柱,烧纸三张,祭品茶水一碗。

茶 饮

传说古人饮茶,涤烦解渴,现今饮茶内涵延伸,除“涤烦解渴”,从健身,养顔,陶情养性,进入到文化饮料。

古丈至今,一直沿用传统的煮羹饮习俗,如人多活动场所,用大锅煮茶,缸钵盛茶。冬天围着火坑用鼎罐熬茶,都是极好的延续。大约从明朝时开始,古丈人学会了开水冲泡饮茶之习,但是乡村在田地间从事农事,多用瓦罐盛泉水,放茶叶其中,早上出门携带,午间休息饮之解渴,此为“冷水泡茶慢慢浓”。

古丈人喝茶,认为是把茶香深吸入肺,让五脏六腑得到享受。所以不一定要所谓的上等好茶,问题在于拥有,从容对待喝茶的一种态度,俗话“粗茶淡饭,快活神仙。”

古丈新茶散发馥郁清香,冲泡时,芽叶沉底,芽尖向上挺立,饮后先微苦再转甘,最后满口香醇,味浓醇爽,回味生津。

泡古丈茶,必先有好水。一般选甘洁、新鲜、清冽山泉。新鲜山泉对于提高茶叶的活性和香气有着特殊的亲和力,对于古丈毛尖尤为明显。就古丈隔年陈茶而言,山泉水如经过陶缸“养水”后再烹茶,对于“陈韵”效果也是极为理想。

泡茶以紫砂壶为首选,他瓷次之,玻璃杯又次之,塑料杯和纸杯最劣。闷泡保持茶味水味,节奏讲究一个“慢”字,这样泡茶,调节从始至终的茶汤滋味,为古丈毛尖的滋味形成留下充分的时间和余地,达到茶熟香温的古丈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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