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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19日

跨越大洋的情与爱(六)

范 诚

十一

谭德森一看情况不对,凭着警察学校训练的防身经验,赶紧伏在最后一排车底板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阵,枪声停下来。只听到车内一个人高声大叫:“莫开枪,莫打了!我是黄鹤鸣的儿子!”

一群人围上车来。当时顾将军还没有断气,正大口喘着粗气。来人持刀捅了他几刀,把他拖下车,补了几枪,当场毙命。

当时顾的秘书田道鸣与黄昆成也坐在靠后一排,田道鸣坐靠窗位置,黄昆成坐靠里面位子。枪一响,田道鸣中弹,倒在黄昆成身上。黄昆成俯身紧紧趴在汽车沙发上,所以没有中枪。

这时,刺客们走上车来,一个个检查。他们将死者的枪物全部收走,然后训诫几个活着的人,你们不要乱说,乱说就小心你们的性命。

其中一个刺客认识谭德森,对他说,“你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今天的事你什么也没看见。不要再回来,否则,当心你的小命!”

谭德森听到这话,赶快离开现场,向泸溪方向走去。

无奈刚才受到巨大的惊吓,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双腿颤抖,两脚发软无力。他躲在下游村庄的后山树丛中,休息了好一阵,反复观察,确认无人跟踪,才敢步行到泸溪,然后搭车去长沙,再转车回到南京。

从此对这段经历讳莫如深,不敢对任何人说起……

谭德森说到这里,尚心有余悸,面色发白,神情紧张。说到最后,他说,还得感谢杀手的不杀之恩,不然,则没有机会见各位乡亲父老了。

听者无不动容,一片唏嘘。

十二

很快,全国解放了,各种运动纷至沓来。虽然没有谭德森的下落,但作为国民党警官的直系亲属,谭德森的家人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度日。

母亲在生产队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她习惯了,总是任劳任怨。

苦一点累一点不要紧。唯有对大儿子的思念,常常让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儿子啊,你到底去哪里了?

谭德森十几岁时,在家门口栽了一株指头粗的桂花树,在墙角栽了一株兰花。如今,桂花树长到碗口粗了,树阴覆盖了半个坪场,每年花开又花谢,却不见儿子回来。那兰花每年开了一朵又一朵,芳香弥漫了整个庭院,却听不到儿子的音讯。

母亲每想儿子的时候,就望着桂花树出神,眼角溢出了泪花。她强忍着擦干眼泪,又去给兰花浇水,除草。这一花一木,就像她的儿子,能读懂她的意思,能解除她的相思……

田培德也一样,深深地陷入了相思之苦。谭德森走得匆忙,结婚时送给她一支钢笔,还有两人照下合影留念。每拿起钢笔,便想到丈夫。那朴实的模样,憨厚的笑容,把她引入幸福的回忆中。然而醒过神来,丈夫却音信全无,不觉得暗自伤神。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打开相册,看看丈夫和自己的照片,以寄托那无边的相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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