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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22日

九龟寻母(下)

向津清 辑录

在东海访到了母亲返家的消息,众兄弟姊妹一个个惶恐起来,大姐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阿娘生了我们,养了我们,我们离不开阿娘,阿娘也丢不下我们。我讲呀,大家不要怕辛苦,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阿娘,生生死死求个团圆。”

众兄弟姊妹一同含泪点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年过去了。九个小龟半云半雾地游过五湖四海,走遍山川大地,一路风餐露宿,逢人就问。他们问过打草鞋的公公,问过纺麻线的婆婆,问过种阳春的阿哥,问过扯猪草的阿姐,怎么也没有找到阿娘的去向。众兄弟姊妹终于灰心了, 啼啼哭哭返回家乡来 。

这天,山山水水格外暗淡,风风雨雨格外苍凉。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小溪桥边, 遇见一个身披蓑衣、腰挂竹篓的老渔夫正在河岸抓鱼。大姐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上前施礼道:“老公公,你见我娘转来过没有?”老渔夫眯上眼,捋着须笑了笑:“桥上天天走过许多当娘的,我老汉忙工怎么分得清场?”小弟弟嘴快,抢上前说:“她是一只成了精的大乌龟,出来一年多了……”老渔夫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爽直得痛快!老龟心地善良,仔龟情深似海,老夫今天一定要成全你们。”说着,用手一指对岸,大姐抬头远眺:“那不是一座坡吗?”

渔夫说:“坡与坡不同,再仔细看看! ”

大家抬起头来,只见小溪河对门的洞坡上怪石叠嶂,草木森森,再认真端详,淡淡的山岚之中,影影绰绰现出一只巨大的神龟来。兄弟姊妹九个,犹如五雷轰顶,肝胆俱裂,口喊阿娘,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他们有的伏在母亲跟前,有的跪在母亲的脚边,挨近母亲的头,捧着母亲的脸……霎时间哭声齐发,响彻四野,直哭得云垂天低,风凄雨寒。老渔夫十分感动,劝慰说:“你们的母亲心地善良,悟彻造化,在这里留下了美名,你们也该回家了。”

大姐止住了悲痛,说:“儿女是娘身上的血肉,母子不应该分离,我们要永远留在她老人家身边侍候。”说罢,领着弟妹们在溪边的仙子山下一字儿排开,并齐朝小溪洞坡跪拜,再也不愿起来。

就这样,九个小龟化作了九座小土坡。它们一般大小,一般浑圆,在仙子山的松涛竹浪间显得十分俊逸和乐。这就是吉首市有名的 “乾州小八景”之一:“九龟寻母”。

(本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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