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白 果

枫

我见识过长沙爱晚亭枫叶的绚丽，也欣赏过北京香山枫叶的壮美，但是，这些枫叶再灿烂，都不如我的家乡湘西的枫叶美丽。

枫叶是披在枫树上的美丽外衣。枫树为高大乔木，可高达29米以上，冠幅可达16米。花期4到5月，果期9到10月。随着树龄的增长，树冠逐渐敞开，呈圆形。枝条棕红色到棕色，有小孔，冬季枝条是黑棕色或灰色。枫叶在深秋则变成火红色，落在地上时变成深红。枫叶色泽绚烂、形态别致优美，可制作书签、标本等。

枫树属于槭树科属树种，是一种槭树的俗称。全世界的槭树科植物有199种，分布于亚洲、欧洲、北美洲和非洲北缘，中国也是世界上槭树种类最多的国家，目前已有151种，全国各地均有分布，主产于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各省区。在湘西一些山区有成片的枫树林，每到秋季，如霞似火，有种醉人的美。

湘西枫树一年四季焕发迷人的魅力。春天的枫树是一片绿色的世界，充满无限的生命力。夏天的枫树是凉爽的世界，那婆娑的绿叶，就像妈妈手中的蒲扇，牵动旅人思乡思亲之情。恼人的秋风把枫树涂上一片金色，尽情地装扮一番之后，又抡起皮鞭，将之抽落一地，令其落叶归根。冬天的枫树则洗尽铅华，赤身裸体，她把红叶和果实无偿地献给大地，总让人想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着春泥更护花”的诗句来。

提起苗族的图腾来，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在长途迁徙中与之相依为命的枫树。枫树在湘西方言中有“妈妈”之意，因此也可以说枫树是苗族的“母亲树”，这也反映出苗族先民以枫树为图腾的历史。在湘西永顺县的一个苗家山寨的村口，有一棵世代相传的大枫树，这里的人们逢年过节都会去祭拜。

我家屋后山上有一棵数百年的古枫，需四、五个人牵手才能合围。每年冬天，枫叶飘落树下，像铺了一床金色的地毯，走在其上软绵绵的，感觉格外舒坦。我和父亲用抓耙将枫叶打堆，和着泥土一起烧成火土灰，挑到田地里，用其种洋芋，来年会收获大颗大颗的洋芋。

很多年前的一个冬春时节，我们乡村里流行瘟疫，一些大人和孩子感染疾病，卧床不起。生产队干部从公社领来甘草等中草药，社员们从山中找来枫树的子实，再加上黄豆等，放在一口大锅里熬汁煎汤，那诱人的香气弥漫了村寨，令人心旷神怡。生产队长派人将一碗碗汤药送到家家户户病人的床前。浓郁的芳香化去了可恶的湿气，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枫树子实还有防治瘟疫的作用。这，不由人更对枫树肃然而起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