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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7日

隘口,那一盏黄金茶

隘口茶场 杨志光 摄

胡灵芝

他说,在最迷人的高山峡谷里,惟你遗世独立。他还说,你的滋味藏着故乡的清芬,宛如露珠滴进少年的梦里。

他说的是吉首隘口,秀美隘口。他说的那个“你”是从馥郁芬芳里走出来的隘口黄金茶。娇嫩的叶芽儿,是一弯娇羞在天边的新月,映在眼中,润在心底。

他,就是著名画家、评论家、作家苏高宇。

三月的小雨弥漫山谷,乘兴而来,“把黄金茶含在口里慢慢地咀嚼,一点一点品咂黄金茶的味道,把所有的美好都沉浸在唇齿之间”。

我与文友相携而来时,青山如黛,流水如碧,寨子依山而建,傍水而居,木屋青瓦,错落有致。漫山的茶垄顺山势蔓延,茶叶碧绿如玉。茶人行走于茶垄间,个个清新俊朗,眉目洁净,恍如古诗词走来的隐士。

村在茶中、茶在村中的隘口美到散发陶潜气,美到再无人间俗事。

一盏茶,一盏千年如斯的黄金茶,从隘口的青石残墙走来。从隘口的茶马古道走来。

它曾聆听过边防将领的呼救声,见证过苗家阿婆的淳朴善良。

那是怎样的一群汉子啊?历史要回拨到明朝嘉靖年间,湖广都御史陆杰皮裘裹身,策马扬鞭巡视苗疆边防。在一个黄昏,来到曲折蜿蜒的司马河谷,脚下是涓涓流淌的溪流,岸边是密不见天的参天树木。袅袅障气从密林深处如雾般弥漫,让河谷,山林恍如梦境。

这群兵将,在朦胧中倒地不起,遥指着林中的雾气,遥指着司马河谷的苗民,为何?为何?他们能安然无恙?

一株老茶树,一个苗族老阿婆成了拯救他们的神。阿婆洗净双手,摘下青碧树叶,舀山泉水煮沸,沏成一盏茶,分与文武官员服用,半个时辰,众人障气即除,立时可行走。陆杰大喜,赐黄金一两赏与老阿婆。

一两黄金一两茶就这样走成了岁月的传奇,岁贡朝廷帝君。

后来,黄金茶归于沉寂,又华丽归来。

黄金村、牛角山村的茶叶风生水起,茶香四溢。隘口的茶园却日见荒芜。爱茶如命的隘口汉子向天顺回到了故乡。他行走在百余亩的茶园里,穿梭在火坑前,杀青、揉捻、烘烤,在火炕上制出了苗疆高香绿茶。数不清的烂鼎罐,数不清的艰辛,铺出了一条通往武陵山片区绿茶金奖的路,一条带领乡亲们通往富裕的路。

那盏黄金茶啊,映照着他魁梧的身影,坚毅的眉宇,还有他长着老茧的手。

其绿中带黄的汤色,可触可摸,可观可嗅,可感可信,是三餐的五谷,人生的五味。细斟慢酌,一缕老栗香沁心入脾。香,绿,爽,浓的回甘里映照着北纬28度的神秘之美,映照着隘口的谷韵之美。

一盏黄金茶就让人不思量,自难忘了。隘口三道茶餐则如黄金茶一样质如厚土,品可换金。它是茶谷人家可以吃的故事,是一脉相承的信念。外出谋生,做喜鹊过河,燕子归巢茶餐为亲人送行保平安。在家耕作,做“沃阁嘎巴”,茶香凤凰茶餐保兴旺。读书出仕,做茶团圆,清白汤茶餐保和睦。在那以茶为底色的餐食之间,怎知岁月流淌?又如何去论魏晋?

一席茶事,浮生清欢。茶谷人家中有歌声响起:“你是我一路思念的恋人,回忆你的样子,我如痴如醉,你躺在杯中萌萌的任性,无忧无虑……”歌,是茶歌,《喝杯黄金茶,心已经回家》。带着我再一次行走在隘口的茶垄上,走向那一片片新绿的叶芽儿开启的黄金时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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