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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02日

故乡土烧酒 李树松

有着浓浓乡情的土烧酒。 吴 芳 摄

每当寒冬腊月,我便想起了儿时的故乡,想起了儿时故乡的土烧酒。

故乡在乡下农村,一座几重堂的大院里住着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号人,一到冬闲时节,各家各户便相继酿制准备过年的土烧酒,每当这个时候,整座大院便飘溢着土烧酒的芳香。

那时候大米金贵,土烧酒中的原料大都是红薯、苞谷、高粱等杂粮,稍宽裕一点的也使用大米做原料。土烧酒的酿制方法也极简单,一炉大柴火或煤火上架一口大铁锅,铁锅里放着一只带枧的圆形木蒸笼,蒸笼里放上酿酒原料,蒸笼上再放一口盛满冷水的铁锅,烤制出的酒气遇着盛满冷水的铁锅凝结成酒水滴入枧中,顺着枧汩汩地流了出来。

故乡人酿制的土烧酒绝不“孤芳自赏”,谁家酿制了新酒,都会请别人品尝,轮流坐庄似的。所以,只要新酒一酿出,酿酒的主人便提着盛满酒的酒壶向叔伯们和老哥们打招呼:“快快来尝尝我家刚酿出的土烧酒。”即使见到曾有过意见的人,也热情相邀。叔辈们、老哥们也不作谦讲客气,便走进屋里,就着一碟瓜子或一盘花生,围着火炉有滋有味地喝起来。各家的主妇们也深知自己的男人一年到头难得清闲,只要没有特殊事情,是绝不会打扰自己男人喝酒的兴趣的,男人们便可无忧无虑地品尝酿酒主人的土烧酒,借着酒兴扯谈聊天。家务事、天下事、嫁闺女、娶媳妇、天南地北、春夏秋冬无所不聊;种田的经验、持家的方法、今后的打算,有时也酒后吐真言;平日里邻里之间磕磕碰碰的矛盾也在酒中化解了。亲情、真情都融进了土烧酒中。

七八年恢复高考后,我离开农村、离开故乡在城市工作生活了40余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偶尔也去酒店喝上一两回一斤比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土烧酒还要好的“星”级酒,喝酒的人也你敬我让,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尊敬、十分热情、十分友好,但总觉得比不上喝故乡的土烧酒,因为故乡的土烧酒里有着浓浓的乡情,有着浓浓的亲情,有着浓浓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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