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田 华 吴玉美 向 力
薄薄的雨雾顺着山势缓缓移动,与夏天的爽朗相比,小溪村的冬天又多了几分雾里看花般的朦胧美感。
这是我第二次来小溪。第一次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阳光明媚,空气通透,只见河床平坦,溪水潺潺,孩童三三两两嬉水打闹;岸边树荫下,大人们或是小憩,或是烧烤,全然不见城市的暑气与闷热。匆匆走过洪家大院,准备在溪边休憩,无奈朋友因事需返回吉首,只得离开。离开之际,立下约定:另择时间再来一探究竟。
时间飞逝,种种事由,竟未成行。现下,一友人已经离职准备东行,心中寂寥,再去也无当日乐趣。
年前,另一朋友相邀,再次前往小溪村,时间充裕,串寨走巷,在感叹时光匆匆外,还发现:小溪之妙不仅在于溪水,更在于迷宫一般的地形。
小溪村,位于吉首市西北郊,从光明北路走136乡道,数分钟就可抵达。一条山谷隔出了两重天地,身后是城市繁华,眼前是乡村寂静。在河流的冲击下,小溪村形成了大片的河滩,田园、村庄就布局在沿河两岸,再往后是蔓延3000余亩的原始次森林。
进入小溪村,只见青砖黛瓦的房屋鳞次栉比。屋边,有一水塘,水塘上有一座“王爷桥”,名字虽大,却只是一座三五步就可通过的小桥,是通往寨中的捷径。从路牌上得知,寨中还有一座三王庙,正欲前行却被村民告知三王庙早已拆除,只剩下一片空地,我们只得半路折回,沿着蜿蜒而上的公路继续前行。不一会儿,顺着台阶往下,可以前往夏天那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小溪。
冬天的小溪村是安静的。信步而下,跳岩连接两岸。没有孩童嬉戏,河里的泥沙都少了些许生气,静了下来,薄薄的覆盖在水底,河床像披着薄被进入了梦境。水流也害怕打扰河流的美梦,缓了下来。
上游,陡峭的山脉阻挡了去路,幸而有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连通。据说,隧道是20世纪70年代为了农业发展而建造,取名为“别有洞天”。夏天,贪恋凉意,我们逆流前行;此次,青烟细雨,我们顺流而下。沿着河道,狭窄的河谷逐渐宽广,大片的良田出现在眼前。地里,萝卜、白菜、蒜苗、香菜,农家的小菜一样不少,还有成片的油菜冒着细雨,拔节生长。
山间的平地不多。不过多时,宽阔的河谷再次被山丘阻挡,河道再次收紧,狭窄之处,另外一个寨子出现。寨子背靠着大山,面对着潺潺溪流,一侧是百亩良田,一侧是苍翠山林。走进才发现,对岸竟是来时的寨子,两寨之间有一拱桥相连。桥边,古树参天,树下一无名古井紧邻溪水,两妇人在水井前浆洗。走进一问,才知道,井后是排坨寨,对岸是大寨,村里还有一处就是名声在外的洪家大院。洪家大院所在的寨子以洪姓为主,其他几个寨子住着石、龙、张等家族。
小溪村深藏在山里,相隔只有几分钟的脚程,在排坨、大寨观望,丝毫不见洪家大院的痕迹。此时,我想起有人曾提到,洪家大院主人洪廷佐是明末清初湘西苗疆一带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大商人,且是洪秀全的儿子。据说,洪廷佐是在太平天国“天京事变”后,随“左军主将”翼王石达开西征而来,由于身染重病而不得不在此停留,最后在此定居。
湘西崇山峻岭,山民居住多选视野宽广之地。小溪村却位于河谷之间,四周山势虽小,却十分陡峭,树林茂密,冬春季节时常云雾缭绕,三个寨子虽相隔不远,却又相对独立,确实是避世的绝佳之地。此时,排坨寨里升起了杳杳炊烟,不久与雨雾融为一体。我爬上了山顶,踮起脚尖,也看不见洪家大院一砖一瓦。如此隐秘之地,似乎也暗暗为房子的主人为洪氏后裔提供支撑。
夏天,第一次来小溪村,我曾通过“别有洞天”隧道到过洪家大院。穿过隧道,数步之后,豁然开朗,洪家大院赫然其间,颇有陶渊明笔下桃花源的味道。洪家大院坐西向东,右边有一潺潺溪水,溪边,则又是一坝良田。
据说,洪家大院距今约有150年历史,占地面积8600平方米,建筑面积6600平方米,外面是封火墙,内面是木房,正屋、厢房、书房、保家楼、绣花楼、马厩等一应俱全。一老妪说,以前的洪家大院规模巨大,飞檐翘角,雕花窗花,十分精美……顺着老妪的目光,青石砌的石门依然伫立,从光滑的石板上可以想象曾经的洪家大院必定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我们希望能够一睹真容,轻扣门锁,却无人应答。从门缝中可见,一栋房屋稳坐当中,细观庭院,整洁干净,并种有菊、兰。
第一次前往洪家大院只是匆匆一过。此时,虽无阳光,但是时间充裕,于是,从排坨回到大寨,穿过正在修建的公路,终于到了洪家大院。
院墙上写着的红色标语依然清晰,洪家大院院门仍然紧闭。从院前经过,去院后的寨中一探究竟。沿着青石小径,不多时,就看就了一个废弃垮塌的封火墙,矗立空地上,不依不靠。前行,房屋紧凑,一家挨着一家,虽没有洪家大院宏伟,也没有洪家大院精美,仅仅是普通的木质房屋,但是雕花的窗户、整洁的庭院是共同的特点。其中一个用竹节拼接而成的窗花,格外引人注意。
午后,雨雾仍未散开,笼着青山,罩着绿水,我们站在洪家大院对面的山坡上,古老的建筑后又建起了楼房,似乎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青砖黛瓦的样式,回想经过的停车场、农家乐,小溪村站在历史的肩膀上,将乡村旅游发展的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