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岳跃强

从吉首出发，经过2个多小时的车程，保靖县水田河镇五牙村终于到了。

一路上，都是弯弯曲曲的感觉。但一想到年关腊月，要找我的“亲戚”们算账去，再多的颠簸也就不值一提。

这是一个典型的深山苗寨，大山将它搂在怀里，那条飘带似的路，让它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交春时节，一片寂静。鸭子倒好，照常戏水。偶有从外面打工归来的年轻人，满脸洋溢着获得感。小孩子的新衣与城里人并无二致，一声声爆竹的脆爽，让人领略到乡愁和年的滋味。

“王老兄，我来看你了！”记者在五牙村有3户精准扶贫联系户，他们是我的“亲戚”。一进村，我便径直走到了王洪昌家。看他的4个孙女挂在墙上的奖状，看他家新修的厨房和厕所，看那挂在火坑上方的腊羊肉，王洪昌总是笑眯眯的，小眼睛里聚焦希望。“今年养的100多只羊全部卖了吗？赚了多少钱？”“卖了差不多一半，每只得了千把块。”“孩子们的学补都到位了吧，改厕的钱领了吗？”“都到位了，领了！”“一年收入有多少？”“有个七八万吧。”“去年脱贫后，日子过得怎么样？” “不光稳得住，而且能致富！”记者与王洪昌坐在火炉边，说着说着，火都“笑”了起来。

入得梁来清家，正赶上打糍粑。他一把将我扯过去，非要我尝尝不可。仅仅一口，便觉得香、糯、甜，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不瞒你说，去年挣了五六万，人均一万多。” 梁来清心直口快，我糍粑还没咽完，他又拿成绩塞我的嘴。“那就好，你是牛人！”记者由衷为他点赞。“这还不全靠党的政策好？！没有精准扶贫的好政策，我一家四口还不得喝西北风？” 梁来清的话像放鞭炮。

梁洪卓是我找得最辛苦的“亲戚”。几乎每次去看他，他都到浙江打工，只能电话里隔空对话。这次终于面对面了！村里“老”了一个人，他刚帮忙回来，看得出他是个“热心肠”。“村里人有了红白喜事，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说到乡风文明，梁洪卓认为这是当然的事。“你上次说要种植沙田柑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记者单刀直入。“地都租下来了，春后就开种！” 梁洪卓信心满满。“产业帮扶资金收到了吗？”记者问他。“已经到账了1500元，以后还有500元。” 梁洪卓话不多，但实在，“其实，有了好政策，关键靠个人勤快！”

回程的路上，那山，那村，那人，那话，那账，深深印在记者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