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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17日

桃花灯(外一章)

○吴湘岩

穿过桃花林,喝过桃花酿,对镜梳妆的苗家阿妹开始敲响春天的锣鼓。鼓声响彻小镇的天空。她们跳起来,尽情地欢歌,让这个原本湿寒的早晨变得温暖和明媚。

而我身旁的十里桃林,一簇簇白的、红的、粉嫩的桃花,如同乡下待嫁女子一样,满面的娇羞,沐浴在水乳般雾霭中。她们从这一片山,到那一片山;从这村,到那寨;从草色青青的田园,到黛瓦粉墙之侧,把满腹心事静静地叠加、开放,仿佛一夜间,就绽露了人世间所有的繁华。

远处的几头耕牛,迈着悠然的步子从春色里走来;而后一个转身,又隐没于原野深处。近旁,扶贫产业园里的果农,正以春为剪,裁出一片崭新的天地;以桃花为灯,点亮未来美好的生活。

乌龙洞

乌龙洞,不是洞,而是一个村庄的名字。说是村庄,其实只一老丈,一老妪,还有一个未归的孩子,还有他们的羊群。

走进村巷,泥墙黛瓦,屋舍俨然,鲜有鸡犬之声。迎面钻出来一对芦花鸡,也是不叫的。有些房子已倾颓,院坝里长满青苔。

这户人家,门前有池塘,池塘边两树迎春花,正迎风怒放。屋后有竹林、山雀,和着山风的奏鸣。一株两百多年的榉树,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在村口守望。

老人说,年轻人都打工去了,还能走动的,也搬迁了;两老不走,他们要等那个该死的,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归来。他们说的时候,站成了村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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