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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5月20日

博尔赫斯:

走遍天涯路,留下铿锵诗

博尔赫斯

龙继刚

阿根廷诗人、小说家、评论家、翻译家、西班牙语文学大师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在他的诗《致一位撒克逊诗人》结尾处这样写道:“你走遍了天涯路,如今只剩下铿锵的诗。”读完了博尔赫斯的诗集,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诗句正是诗人诗性人生的写照。

去年,在一位老师的力荐下,我初识了博尔赫斯,并花“重金”购买了博尔赫斯全集。那次购的书囊包括了博尔赫斯的散文、小说、评论和诗集。

我是天生缺少诗性的人。初读博尔赫斯的诗觉得和读普通诗歌一样,找不到特别的感觉,诗的韵律、诗的韵味、诗的美感和艺术、诗行里包含的情感和哲理总在我的眼皮底下悄然溜走。不过,随着阅读的深入,随着对诗人人生的不断了解,我渐渐地迷上了他的诗集和诗句,对诗人的崇敬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并且日渐浓郁,甚至达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博尔赫斯出生在阿根廷一个书香门第,曾遍游英、法等欧洲国家,定居日内瓦,一生热爱读书和写作。他认为,“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在图书馆里,他可以像“一个孩子慢慢翻阅那些书页”;“他像喝美酒的人那样,畅饮《圣经》的《诗篇》和《雅歌》”。书海的世界给了他无比快乐的幸福感。饱读诗书和传奇游历,使博尔赫斯的诗歌、散文和小说的创作相互辉映,散文读起来像小说,小说是诗,诗歌像散文。仕途人生里,博尔赫斯当过图书馆助馆员,当过带有侮辱色彩的国营市场的家禽和家兔稽查员,还当过作协主席;在晚年近乎完全失明的时候,他被任命为国立图书馆馆长。面对命运的奇趣安排,博尔赫斯写诗向上帝致敬:“他以如此美妙的讽刺,同时给了我书籍和失明……”

在诗集《深沉的玫瑰》序言里,博尔赫斯坦然接受了失明,他说:“失明是封闭状态,但也是解放,是有利于创作的孤寂,是钥匙和代数学”。失明后,博尔赫斯“仍想着玫瑰和语言”,继续“用英法学者的秃笔,代替剑的事业”,“成了屋子里雕砌文字的人”。在孤静的夜里,挑灯夜读博尔赫斯的诗行,聆听博尔赫斯的故事,对于一个爱书的人来说,这是一份最温暖、最励志的陪伴。

读博尔赫斯的诗,不由自主间,你还会被那浓烈的家国情怀所感动。在他的诗集《布宜诺斯艾利斯激情》里,洋溢着晨昏柔情的街道、冢园葱绿好似庭院的拉雷科莱塔、夜幕下繁星吐着诗情的南城、带给城市羞辱的肉铺……在诗人眼里,家乡的每一景一物都“好似灯盏一般亲切熟惯”。当你静下心来细细品读这些诗情画意般的诗篇诗句时,在那“虚幻而拥挤的诗行里”,你会感觉到这是诗人在“用手触摸了庭院里的树木,就好像是对沉睡中的亲人的爱抚”。简简单单里洋溢贴贴切切、朴朴实实的爱意。

博尔赫斯追求读书写作的至乐境界,他也追求美妙的爱情。“我要你今天夜里爱我。”在诗作《一个梦》里,他写出了对爱情急切切、热辣辣的期盼。在《勃朗宁决意成为诗人》里,他还写出了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假如有个女人和我分享爱情,我的诗向将直上九重天庭。”天意弄人,爱情的箭矢迟迟未射中博尔赫斯火热的心。直到68岁,他才与孀居的埃尔萨·阿斯泰特·米连结婚。爱如一道即逝的流星,三年后便曲终人散。不过,追随他多年的日裔女秘书玛丽亚·儿玉是博得博尔赫斯爱情之箭的最终赢家,她不仅成为博尔赫斯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更收获了博尔赫斯最浪漫的情诗,每一首都堪称爱情之绝唱。比如《月亮:给玛丽亚·儿玉》:

月亮

──给儿玉

那面金黄充满了孤寂

夜晚的月亮,不是先人亚当

望见的那轮月亮。悠悠岁月

失眠的人们使她沾满了

古老的哭泣

──看,她是你的明镜

这样的情诗,不仅是赠给儿玉,更是写给天下有情人。

在清晨,在午后,在黄昏的夕阳下,在人生的每一个时间段都适合读博尔赫斯的诗。在诗里,他的“剑”,他的“梦”,他的“玫瑰”、“镜子”和“老虎”……他的情,他的爱,他的人生追求,如浓烈的咖啡,如清香的茶茗,可以一个人独饮独乐,也可以众品其味。这些铿锵的诗,总有一款适合你。因为在《致曼努埃尔·穆希卡·莱内斯》的诗作里,博尔赫斯早就写下了“读者须知”:

“ 有多少个读者就有多少种解释。

每一种解释都自然成理无可挑剔,

取决于读者情况、版本和阅读时机。”

以上文字,我只是借用诗人的美妙诗句串联成一个普通读者的读后心情而已,在向诗人致敬的同时,以勉自己惜时、惜书、惜缘,不负韶华青春,不负铿锵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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