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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8月19日

—— 读陈应松中篇小说《松鸦为什么鸣叫》

深沉的乡土

作者:陈应松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5年6月1日

汪祖雅

陈应松,是一位诗性的小说作家。他作品里的每一行文字,都直指人物与风物的本质,真实而又有诗意地流淌着。所以他笔下的人物,性格饱满,性情逼真,仿佛就是真人真事,在你阅读的眼前或美或丑地演出。

《松鸦为什么鸣叫》,只是陈应松众多优秀小说作品中的一件。其实他的每一篇小说作品都带着深刻的人文意境,给人深厚的审美传递,给人文学的力量,给人呈现丰富的社会生活。他是作家生力军的代表。

《松鸦为什么鸣叫》,审美的纵横是非常多元的。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种乡土深沉的呈现,是神农架风情的深情描述。这种描述的轴线,是主人翁带着忠厚的乡情一路跋山涉水的。我读这篇小说,差不多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但如今依旧记忆犹新,当时就差点跑到神农架旅游了。

神农架我一直没有去,但我常常跟随着陈应松的意境,在神农架神游。《松鸦为什么鸣叫》,松鸦是闻着死亡的血腥,促使饥饿的神经兴奋,所以这种鸣叫,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伯维和一帮乡亲在公社和生产队的指派下,到神农架去修公路。他们开山放炮,一不小心,就有人死伤。一群群的松鸦们,像喋血鬼一样,闻着这样的气息,幸灾乐祸地环绕鸣叫。

然而,不幸就像松鸦期待的那样,老乡王皋出了死亡大事,无论是生前开过无所谓的玩笑:“你死了,我就把你背回去。”还是出于乡情的厚重,绝不就地掩埋。主人翁二话不说就开始了一条无怨无悔、艰难重重的归途之旅。这一路,丈量是道义,这一路,彰显的更是人性。

伯维是一个农民,有着许多无力回天的无奈,但他有着一心一意的朴实。背着用被单裹着的尸体,是他良心绝不放弃的承担。陈应松用艺术的形象回光返照,折射的是动人心魄的人生风景。这风景,刚刚好,融入神农架的自然景色里,更有了美轮美奂的人性本善。

这一路,是三天三夜。秋日的阳光,依旧炙热而温暖。死人的味道,令人作呕。追赶血腥的松鸦令人无奈。饥渴交迫,令人疲惫不堪。但伯维,还是一心一意。当苦意袭击心头的时候,他还是以开玩笑的口气骂骂,仿佛王皋还是一个活人。当拦路的老熊令他惊魂不定时,伯维以无奈的底气和这个畜生斗智斗勇,忘掉个人的安危,心中只有一种道义与责任。这个农民人物,实在可爱得直入人心。

在神农架的大山里,伯维借宿杨爹家,为了讨口饭吃,古朴的人性体现无疑。得知他是一个背着尸体借宿的过客,杨爹不免无言地嫌厌。杨爹也是一个邋遢人,一碗饭,被狗子耷拉着舌头吃了一点,也不讲究就会接着吃的人,在心中不满而怒火中烧的烦躁之下,虐待了伯维起来。为了将就场合,再糟糕的饭,伯维也吃了。杨爹嫌他臭,嫌他脏,抠他、捏他,他都以迷糊的睡,默默忍受着。

这种忍,是责任的承担;这种忍,是良心的自我承受。这种忍,更是人性无边的放大。

盘山公路上,血腥灾祸不断,松鸦也就一直吵闹不已。在修好的公路边,伯维一直以看不下去的良心,救死扶伤,送人去医院。尤其是,一个安徽司机,翻车卡死在车头里取不出来,他就带着酒一个人陪他喝,喋喋不休,不让松鸦靠近。

这个善良的农民,是人性衷肠的守卫者。小说没有给他形而上的完美结局,却以神农架优美的自然环境,拥抱着这个良心的舞者,如诗,如歌,奏出生命优美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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