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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9月04日

将军山下传奇多

边城,山清水秀、钟灵毓秀好地方。

边城,传奇的土地。

宋耀邦

中国古代地理奇书《山海经·海内东经》记载:“白水出蜀,而东南注江,入江洲城下。”该书又记载:“沅水出象郡镡城西,东注江,入下嶲西,合洞庭中。”《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白水,就是指现在流过茶峒的大河,但它现在的名字又叫“清水江”或“花垣河”。

在沅水流域漂游了5年(1917~1922年)之久的文学大师沈从文,在其小说《边城》中对白水河是这样描述的:“那条河水便是历史上知名的酉水,新名字叫作白河。白河下游到辰州与沅水汇流后,便略显浑浊,有出山泉水的意思。白河的源流,从四川边境而来,从白河上行的小船,春水发时可以直达川属的秀山。但属于湖南境界的,则茶峒为最后一个水码头。”

沈从文的描述与《山海经》里的记载相吻合,其描述却又比《山海经》中记载得更为详细。但实际上,大师笔下的“那条河”,其实只是酉水的一条支流,并非酉水正源;而“新名字叫作白河”的说法,实际是 “白河是那条河古已有之的名字”。

当然,《边城》中的那条河,是沈从文小说中的地域名称,在小说中有其独特的意境。正如大师将史书中记载的“茶洞”在《边城》中写成“茶峒”一样。在湘西,吉首的峒河和保靖的首八峒用的是这个“峒”字。茶洞作为水码头,地名从水,水主财,有财源广进之意。大师改用“峒”字,地名从山,山主仁,旨在突出小说中人物憨厚仁义的性格。

共同的是,无论称“白水”“白河”“酉水”“花垣河”或“清水江”,都是指流经边城茶洞的同一条河流,我们现在姑且就依从沈老把它叫做“白河”吧。在这河上发生的故事,则更是比这条河里的石子还多呢!其中一个将军山的故事,就不亚于《山海经》里的神话传说。

将军山,在边城茶峒白河下游约5公里处,耸立在岸边,与重庆市秀山县峨溶镇的贵山坡相向而立。从远处仰望,将军山俨然一个巍然屹立、高大威武的将军,手执一柄古怪兵器,威严地注视着河面,好像在观察瞭望敌情。据居住在将军山脚下的老人们说,这将军山是东汉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的化身。那古怪兵器名叫象鼻古月刀,重800斤。这么重的兵器,历史上只有马援和后来的唐朝大将李元霸能使得动。史载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马援62岁,请命南征武陵五溪蛮。东征西讨、久经沙场的马援没有预料到南方山蛮人蛮,在武陵山区打仗,与平原作战大不相同。当马援的部队打到常德时,已经死伤三分之一了,只剩下兵力3万多。马援便带了一支来追剿逃往白河流域的蛮兵。

马援在出兵南征之时,汉武帝曾给了他一本“军用地图”。这本“军用地图”就是《山海经》。马援从军用地图《山海经》中看到“白水出蜀”之说,认为只要沿白水而上,就可以到达古蜀地去。但当马援的部队到达边城的将军山脚下时,由于山高水急路险,人马疲惫。于是大军就在将军山下游岸边安营扎寨。这时候,先遣队发现一座大山的形状酷似马援的形象,就立即报告给了马援。马援感到奇怪,前去察看,见到这山与自己确实酷肖,惊讶万分。军中一个谋士卜了一卦说:此乃马将军元神之山,下游不远处必有石棺,是安息将军虎彪之躯的……

马援戎马一生,还没碰到过这等异事,将信将疑。于是马上派人前去察看。在下游不远处一座形如轿子的山下,果然发现有一巨石,酷似棺材,石棺上还有字迹——“伏波将军之神位”。那谋士又神秘兮兮地悄声对马援说:如果石棺葬在此地下,后人将文官辈出;如果石棺葬在状如马援的山下,后世定武将如云。马援听后,认为是个定数,长叹一声,向河向山深鞠一躬,返回营地后,一病不起。因当时战事不断,马援决定将石棺移到将军山下去安置。于是他派了数千将士,用葛藤和绵竹,结接成大绳索,将石棺挪移到了将军山脚下。石棺易位后,马援不久就病逝于武陵,但遗体被随军将士运回了长安。

边城镇退休教师、省诗词协会成员屈辉平先生有感于此,赋诗一首,评马援将军南征事迹:

南征雄狮历坎坷,旌旗云涌渡白河;

平南未遂身先死,伏波庙中奏挽歌。

马援南征时,路过将军山,当时这个地方还无人居住。马援逝世后,留下来的军士见这里山清水秀,为了纪念他,就把这座山取名为将军山;把马援安营扎寨处取名为马家寨;把原停放石棺处取名为棺材塘;把将军骑马处取名为骑马坡;还把将军山后形如轿子的山取名为轿子坡;把河对岸与将军山相向而立的山取名为贵山坡。这些地名一直沿用。这些地方除贵山坡属秀山县峨溶镇管辖外,其余都属花垣县边城镇管辖。新中国成立后,有人认为棺材塘名字不好听,取其音,将棺材塘更名为官车塘。

为纪念伏波将军,人们在将军山下修了一座伏波将军庙。据老人们说,古伏波将军庙以伏波将军之石棺为供奉主体。明清时期由于战乱,伏波将军庙被损毁了,只留下石棺和残墙。现在到将军山去游玩,还可以看到那些断壁残垣。

1925年,任澧州镇守使的贺龙,在移师贵州途中,曾取道保靖县的野猪坪,进入秀山县峨溶境内,然后过白水河,从边城镇的将军山脚下经过。由于是连夜行军,部队打着火把,走了整整一夜。据当地老一辈人说,贺龙部队在经过将军山时,火把如同众多流动的星星,连成长龙,倒映在白水河中,迤逦前行,景象壮观。虽然士兵众多,但贺龙部队军纪严明,没有侵扰百姓,被当地群众广为称道。

如今绕将军山而流的白河,已经修筑了将军山大坝。将军山的倒影清晰地映在碧绿的河水之中,每当微风轻吹,波浪起伏时,就好像有一彪人马在水面行军操演一样。将军山下的人家,也仿佛感染了将军山的灵气似的,军人辈出;新中国成立时,寨上20余户人家,出了十余位军人。有些家庭父子都是军人,还有的一家同时出了3个军人,均在部队建功立业。在家乡留守的,也都在一心一意为国为民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绵薄之力,所以,才有了今天蒸蒸日上的新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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