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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7月22日

书之岁华 其曰可读 (三)

祝勇先生签名书《故宫的古物之美》:人与书的相遇,总有一段故事。 石 健 摄

石 健

南宋赵孟坚,曾携一本兰亭刻帖过河,不想船翻水落,被救后自题:“性命可轻,《兰亭》至宝。”看书时看到这个故事,并未感到笑点,竟还为宋人把文化看得重于性命的精神感慨不已,亦叹服钦佩那卷《兰亭》经古不死的美丽和魅力。

《兰亭集序》在正史里,命运终结于李世民,这位赵书生携的不过是一本复制品。

曾于沅水河畔,见一今人学习瘦金体,然习得粗糙,竟还装裱置于公共场所,不知为何,看到此作后,居然被逗乐发笑。所以,“落水《兰亭》应为赵书生之古往高人所作!”我作如是念。

撇开自娱自乐与追慕古人不说,今人根基修养气韵具浅薄,实是不能习瘦金体的,古人则可以。所以,王羲之留在文字里的呼吸吐纳,确是通过无数古往高人的复制,方得以传递到今天。

一张纸的命运太多变数太多意外,但文字里的精神和气韵却可流传千古。

哪怕不懂书法,亦不能拥有或是靠近名家临摹的那一纸笔墨,但东晋那个文人的寥寥324个字,关涉生的孤独与光荣,死的庄严与悲观,字里行间便勾魂摄魄了,并不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辅助。

若是懂得书法,我看《兰亭集序》,便是要命了。己亥年六月,从绍兴归返湘西,念念不忘永和九年的那场醉、那番风雅和那抔传奇。

己亥年七月,史姐姐离开吉首,去参加上海书展。心心念念,终于拿到了她寄自上海的祝勇先生签名书《故宫的古物之美》。

这本书,先前我已有了一本,读完的那天,于文末写上了日期。今日翻看,时间是:2019年1月5日。

我喜欢自己的这个习惯:在读完一本书时,在文末署上这历史性的一刻。待我老去记忆开始衰退,及至记忆完全消失时,这本书陪伴我的时光,定会因这笔迹、因这时刻而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相信,很多关联性记忆也会由此浮现于脑海之中。

今日看到这个时间,我便想起了阅读此书时正值梅花寂然开放之季,也想起了2016年春节在广州购书中心与祝勇作品遇逢的种种场景和缕缕心绪。如果要用两个字来概括,定是“惊艳”。

也许,这一切都应该有一篇或者是数篇文章来纪念。三年来,我把能够买到的祝勇先生的作品都买来看了。喜欢一个作家,是可以忽略他的缺陷的。何况,他几近完美,缺陷很少。

他的思维方式和创作理念给予我启示极大,他的语言,我也很喜欢,古典诗意与流利犀利巧妙糅合在一起。他自幼苦读,自青年之时开始行走大地,他走过的路、读过的书,他的才华、他的思想都在作品中一览无余。

祝勇先生高产,在他目前所有的作品里,我最喜欢的是《西藏书》和《故宫的风花雪月》。

同时,他还是一位有观点有深度的文艺评论家,我甚至觉得他首先应该是文艺评论家,然后才是作家,理论的高度夯实了思想的深度,行走的广度开阔了创作的维度。有时候,很难说清楚,是他的创作升华着他的文学观念,还是后者在牵引着前者。读书与创作、与思考、与行走的关系,在他那里纠结、融汇并贯通。

从他青年时代的抒情散文到这几年的故宫系列,我们看到一个作家不断内省、笔耕不辍、孤独跋涉的艰辛过程,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心生敬佩。

如果我在上海,同史姐姐一样离他那么近就好了。我一定会给他递张条子,条子上会写:哪怕你写得很慢很少,我也不会忘记你。

可是,作为一个职业作家,作为一个完全觉醒的人,作为一个文学自觉层次很高的人,一方面觉得生命脆弱,时光易逝,时不我待,一方面要保持高水准高质量的创作,又如何解决这样的矛盾呢?又怎样避免陷入这样的困境呢?

身边有一位和祝勇先生相熟的湘西作家朋友,曾经许诺带我去拜访他,但命运弄人,这位朋友于2017年的冬天因病突然去世。

相较于人与人之间深浅不一、变幻莫测的缘分,人与书之间的缘分,我们掌控的可能性大很多。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选择与书交往。

看到史姐姐从上海书展现场发来的与祝勇先生的合影,心神往之。男神风神依旧,但容颜无疑是在老去。快与慢,深与浅,云淡风轻还是处处在在都用心用命,对于所有写作者,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必须进行选择。

这几年,我几乎向所有爱好阅读的朋友都推荐了祝勇先生和他的作品,看过的朋友,都爱上了他。

相信他的作品会开启你的第三只眼。

以上文字,是为收到祝勇先生签名书留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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