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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5月24日

前行的明灯

覃 虹

张伟,你已离开我们4个多月了,但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20世纪60年代,你出生在永顺县吊井乡茅坪村一个缺衣少食的农民家庭。你的父亲,就读于新中国成立前的湖南八师,新中国成立后响应国家号召投笔从戎,解甲归田后在家乡当了一辈子民办老师。你母亲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你父母起早贪黑辛勤劳作,节衣省食操持家业,兄妹五人依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从十岁起,你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力,守牛放羊,砍柴种地。高中时代,你求学辗转首车、吊井、新寨、石堤西,为了节约住宿费,经常早去晚归,哪一次不是披星戴月奔跑几十公里。大学里,本应芳华甜蜜,你却无尽辛酸。操场上,你每天都要忍饥挨饿跑上五千米;食堂里,你餐餐都是盐菜馒头加开水;就寝后,同学们进入了梦乡,你却因打工缺课,不得不在路灯下补抄笔记。

大学毕业后,你又一次走进古丈县的大山。在古丈,你培养出省级游泳冠军,也在你和同事们黙默奉献下,将大山深处的小县城变成了国家举重基地。你朴实的作风、勤奋的工作得到组织肯定,后被调到州政府驻北京办事处委以重任。

张伟,你对同事像春天般温暖,让我刻骨铭心。

1995年盛夏,我们在祖国首都因工作初次相遇。父辈的相同经历,求学的同样艰辛,两个同在异乡的游子,他乡成知己。

白天,你陪我们到机关单位汇报工作;夜晚,我住在有空调的房子里,你却回到仅有电扇的地下室,无论怎么邀请,也不肯与我同住一起。你总说:“是兄弟就不要坏了我的规矩。”为了不坏你的规矩,以后每到北京,我就挤进你的地下室里。

2002年,我停薪留职到长沙打拼,组织上把你调到长沙办事处任职,我们再次相聚,续写着友情。2007年,政府要求下海干部归队,要重新回到体制内,我难免犹犹豫豫。你反复劝我:“我们从山沟沟里走出来,不是一心只求自己荣华富贵,应该尽自己本事,多做有益于社会的事,这才是我们的初心。”

你的忠告深深触动了我的灵魂,我辞去上市公司职务,调入州驻长办,当了一名接访维稳专干。你怕我适应不了身份的转变,整整陪了我一个月。上班时,我们不是到省委省政府接访室一线值班,就是到8县市调研。节假日,我们不是到湘江游泳,就是到岳麓山爬山。通过你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也逐步改变了心态。

张伟,工作中你是拼命三郎,夙夜在公。

1999年至2020年,每年的全省“两会”、省党代会、省委经济工作会,地州市党政主要领导都要参加,陆陆续续要开几十天。每年这段时间,你早起五更,晚睡午夜,工作连轴转,人也瘦一圈。

2000年至2008年,每年正月十五后,州里都要组团去北京汇报对接工作,每次一个单位只能买五张卧铺票,为了20多人能坐上卧铺,你连续八年在刺骨寒风中排几天队去买票。

2000年至2020年,州政府老同志年年都有近20人到长沙住院,你不光每次联系医院,还经常亲自陪护病人,不是端屎端尿,就是送水送饭……

张伟,你廉洁奉公,不占任何便宜。

你家兄弟姐妹五人,侄儿男女十多个,没有一人得到你的照顾。你夫妻三十多年分居,你没有和领导开口诉过苦。每年过年时,你只能把爱人从湘西喊来,炒上一桌从老家带来的家常菜,叫同事们吃饭。

为贫困户脱贫,为上访户解忧,为救助失学儿童,你累计捐款15万元。你的侄儿男女,失学的,你要他们去打工;没脱贫的,你要他们自力更生。你的小妹妹下岗后创业修建了茶场,问你借钱你没有,要你办事你回避,妹妹也因此对你耿耿于怀十多年。

张伟,你对自己近乎刻薄,自律到不近情理。

2020年10月的一个星期六,凌晨五点,你上吐下泻,全身寒颤,不到半小时拉了五次肚子,办事处车队队长小向看情况严重,发动好公车要送你去医院,你却严肃地批评小向公车私用,坚持在黑夜中等了半个小时,打了两次的士才赶到医院。

2020年12月28日,你上午开了两个会,下午参加两次招商活动,忙到晚上9点多才匆匆乘上回湘西的高铁,因为第二天你要赶开州委经济工作会。你固执地坚持专车专用,哪怕你是公差,哪怕车库中还有3辆接待接访专车,你就是不破这个常规。

苍天不公,好人不测。谁也没有想到,灾难就这样降临,你再也没有看到2020年12月29日的太阳升起!

张伟,党的好儿子,同事好兄弟。

你甘于贡献的品格,永远是我们心中的丰碑!

你公而忘私的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你夙夜在公的行为,永远是我们前行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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