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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04日

印字岩的传说

阮中明

印字岩自然村坐落在湖南省沅陵县明溪口镇酉水河边,风景优美,是度假休闲的好去处。古时候,这儿荒凉贫瘠,百姓过着刀耕火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生活。

村里有一姓石的人家,夫妻俩勤劳朴实,为人忠厚,乐于助人。村里人有困难,他夫妇俩都帮助接济,故在村里口碑很好。每天他们家里都是高朋满座,大家在一起喝茶聊天,村里邻居都叫男主人石大哥。遗憾的是夫妻二人快五十岁了,却没有生儿育女。受封建思想的影响,他俩总想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继承香火。于是,妻子逢年过节和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净身焚香,然后磕头求菩萨和祖宗保佑。

某年的春天,这儿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刀都割不断的大雨,酉水河猛发大洪水,从上游流落下来很多木料和柴禾。第四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可洪水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比前几天还汹湧。印字岩的全村老少都到河边观水。此时,人们看见上游河中间有一根又直又长、直径约一米的木料顺水而下。有人大喊:“那是一根椿木,是制作船的上等木料。”一听是可以做船的上等木料,石大哥扑通一声向河心游去,捞到了木料。随后,他抱着木料往回游。霎时,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显出一条巨龙,龙头龙尾清晰分明,全身的龙鳞闪闪发光。一位老者兴奋地大声喊道:“那是一条龙!”

石大哥听说是龙,非常理智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说道:“老龙老龙归大海,我送你龙袍一件。”只见龙尾一摆,把石大哥安全送上了岸。

老龙顺水而下,奔向大海。

石大哥回到家中,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后很纳闷,不知是祸还是福。夜幕降临,妻子净身在月光下焚香膜拜。

第二天晨曦之时,妻子总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蠕动。早餐后,石大哥带妻子找郎中去看个究竟。郎中为她把脉后,面露笑容地说:“恭喜你怀孕了。”夫妻二人听说有喜,谢过郎中,便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转眼,到了妻子临盆生产那一天,石大哥请来了附近有名的接生婆。一会儿只听“哇”的一声,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小子降生了。三朝那天,村里人和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一位老者说:“你们看,这娃两眉中间有一胎记。”众人争相观看。一位读过古书的老人惊喜地告诉大家:“那是一道官印,此孩子必有后福,长大会当大官。今年是龙年,就叫他石小龙吧!”众人赞同。

话说,石大哥夫妻年过半百得子,喜出望外,视子为掌上明珠。夫妻俩勤俭节约,要小龙努力读书,长大求取官名,为民造福。经再三思考,石大哥叫妻子带好小龙兼开卖布匹的小卖店。他从小在河边长大,又会驾船,何不做只木船,开到常德做桐油生意,赚钱供儿子读书绰绰有余。

星移斗转,小龙该上私塾了。夫妻俩正愁无钱请先生,年关前,石大哥决定开船下常德做一次生意。他到常德后,桐油卖得好价钱,准备起锚回辰州。忽然,一位商人打扮的小客人说:“有批货要请你带回辰州。”石大哥高兴极了,忙叫船工帮客人把十大箱货装上船。客人叫稍等片刻,拿点换洗的衣服就来。谁知,客人一去杳无音讯。石大哥左一天右一天等客人,等得心急如焚。这时年关快到了,船工和家里都需要钱买过年物资。二十余天后,始终不见货主露面,石大哥给码头上的熟人留下话后,便决定返回。

腊月二十八日,他才到达自己的船码头。春节后,又等了一个月,还不见货主上船提货。石大哥叫船工把十口木箱抬进自己的布匹店,一打开,夫妻俩及船工都惊呆了。原来,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青蓝白布和红绫绸缎!夫妻二人大喜,心想这下生意红火了。儿子石小龙,天赋很高,聪明过人,读私塾时大有一种目观十行,倒背如流的超人记忆。二十岁时,小龙便只身一人去京城赶考。

一天清晨,石大哥打开大门,只听见门前椿树上一对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左右邻舍的人们都说有财喜盈门。第三天,只见一匹快马飞驰而来,到了石大哥夫妻二人身边时停下。一位身穿黄袍马褂的差吏跳下马来,双手作揖,说道:“石老大爷老夫人,恭喜你们的儿子石小龙金榜题名,深得皇上宠爱,钦点为朝廷重臣,择日将接二老进京享受荣华富贵。”

石大哥大喜,掏出几两碎银打发差吏回府。

石大哥夫妻留念家乡田园生活,继续经营布匹店。有时他驾船去常德做点桐油生意,生活过得十分愜意。而石小龙在京做官为民造福深得百姓拥护。

可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年春节刚过,酉水却发了大水。石大哥想正好有船桐油要运往常德,于是便叫上船工开船。船行驶到青浪滩时,忽遇一股狂风,船身摇摆不停,失去重心,一头撞上江中的一块礁石……船翻了,满船桐油冲走了。石大哥与船工被水冲走十多里才游上岸。身无分文的他与船工沿途乞讨回到家里。由于水呛进了肺里,石大哥一病不起,不久便病逝。石大嫂经营的布匹店也因还债而倒闭。石大嫂思念石大哥,想念儿子,终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

一天 ,石大嫂来到酉水边号啕大哭,正好峨嵋山上一道人云游到此。老道人问:“施主,为何伤心大哭。”石大嫂当即说明原委。只见,老道人拿出如意往后山一照,一道红光从山上冲天而起,但却失去了光泽。老道人心中有数,叫老夫人陪他去家里看看。老道说:“你儿子官会越做越大,不会回来的。”老夫人一听儿子不会回家,哭得更伤心,并说对道人说:“我不要儿子做驸马,只要母子‘鼎罐有忙忙’(当地的方言,分别为煮饭的锅和米饭)。”

老道说:“要你儿子回家并不难,只要你在后山那块立起的大石头沿左右各走三圈并淋上狗血就可以了。”第二天,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石大嫂沿着石头往左右各走三圈并淋上狗血。霎时,乌云密布,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只听一声轰响,那块石头倒下了,顺着山坡一直滚到酉水河边。村里人赶来一看,真像官府的大印啊!

不满一个月,石小龙辞官回乡,终于母子团圆。

后来,村里人就把此村叫印字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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