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雅思实验中学初2007班 隆阳睿
指导老师 石 丹
记得每次回乡,村口总会有一个老爷爷在那里拉二胡。一袭黑衣,戴着黑框眼镜,神情淡然,左手按弦,右手拉琴,琴声悠扬似呜咽,引来无数乡邻围观,也深深地吸引着我。
老爷爷的二胡是乌木的,纯黑的色泽透着油亮,多年的摩挲包了浆,六角的琴筒配着雕花音窗,古朴典雅,琴皮的花纹颜色已然暗淡了,乌木的琴弓配着白色的弓毛,一黑一白两相映衬。在指尖的滑动、琴弓之间,曲子就在这琴间、指尖流淌而出。
有一次,琴声落了,我走上前去问老爷爷:“爷爷,为什么二胡的声音婉转悠扬,可听起来总是让人有点感伤呢?”“二胡只有两根弦。”老爷爷指了指散发着檀香的琴弦说:“这就类似于日和月,虽都在世上,但却永不会同时出现,所以,二胡大多是用在传统葬礼上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瞒你说,在我那个时候,在葬礼上拉二胡是常事,可后来办事的人家请我们拉二胡的就少了,他们觉得土气,不如放音乐来得好。现在,还是有人请我们去拉二胡的。”他语重心长地笑了笑说:“不过,二胡还是我们的传统乐器嘛,总不能就这样失传吧。它这个声音在我们老一辈儿人心里,那是最动听的呢。”说罢,爷爷让我帮他拿着二胡。接过爷爷手中的二胡,我忽然觉得好重好重。
再一次见到别人拉二胡,是在老爷爷的葬礼上。听到琴声的那一刻,我恍如隔世。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却又是那么真实。模糊的视线里,我恍惚又见到老爷爷在村口拉二胡的身影,看到他陶醉于胡琴声时的神情。
许久后,我从杂物间取出了那把曾经陪伴着我四五年的二胡。我轻轻吹去琴盒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二胡,仔细地端详着它。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我俩是伯牙与子期,定会长久相依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