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元
说起《团结报》,我和父亲两辈人都与他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结。
父亲虽已离开了人世,但他对《团结报》的那份情结还历历在目。
老父亲生在旧社会,没上过学堂,大字不识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父亲却有幸担任了生产队长,时长近20个年头。
我记得,那时,背着大邮包的邮递员总会隔三差五把《团结报》送到我家来。父亲就拿上新到的《团结报》去找大队会计给他读读。大队会计识字不多读起报来很费劲,父亲却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我小学毕业进入初中后,倒成了父亲的《团结报》读报员,时常给他读读新到的《团结报》。那时,一到生产队召开社员大会,父亲便让我在会前先给社员们读报。
父亲说:《团结报》是党报,传达党的方针政策,宣传身边的好人好事,听起来亲切、带劲,多读多听,做事心里亮堂不糊涂……
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父亲不再担任生产队长了。可一卸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垮着张脸,做什么事都不顺心,动不动还发牢骚训人。
我感到纳闷和不解。过后,父亲私下告诉我:“你不晓得,不当生产队长了,《团结报》就不送到家里来了,再加上你也不可能长年待在我的身边给我读报,没有了《团结报》和你的读报,我心里空落落的……”
事后,父亲还特别交代,每次回家,我都得带上几份《团结报》回来读给他听。
但后来,我有时给父亲读的《团结报》已是“旧闻”了,而他却依然听得十分专注,还高兴得像个小孩。
父亲的《团结报》情结也深深地触动了我。
我自然而然地萌发了给《团结报》写稿投稿的念头。
开始,我试写了几篇“豆腐块”投稿,其中一篇不久便被采用了。读报时,我将发表的“豆腐块”也一并念给父亲听。
“不能满足发表小文章,要写大文章,多上《团结报》。”父亲笑得合不拢嘴。
父亲的鼓励激发了我给《团结报》写稿投稿的热情。
我忘不了,从离开村小代课教师讲台到乡文化站当辅导员那五个年头。白天,我和乡干部们一起下村;晚上,回到乡政府我就在灯下写新闻,常常是不到深夜十一二点钟不罢休,有时凌晨三四点钟爬起来写新闻,一直写到上班前。写得多也见报多,有时一张《团结报》 一个版面就有我两篇新闻稿件同时见报。
正因写稿投稿提高了乡里的知名度,也提高了我的知名度,引起了花垣县委宣传部门的关注。1994年4月,我被县广播电视局破格录用成为一名电视新闻记者,开启了一条新的人生道路。
情结催生动力,让我对新闻写作更为执着和勤奋。进城后,我的新闻写作激情愈加高涨,在《团结报》的年上稿量实现了突破百条的跨越,并连续12年被评为优秀通讯员。
这一份情结也给我带来了回报:从电视台先后借调到了县委宣传部、组织部、建整扶贫办等部门,最后进了财政部门。岗位的变换,我的情结不变,我仍然一如既往和孜孜不倦地给《团结报》写稿投稿,除了新闻写作,还爱好文学作品创作和理论调研文章撰写。我最初发表在《团结报》“兄弟河”副刊上的处女作散文《山里包谷》曾获报纸副刊好作品评选地区、全省和国家一、二、三等奖。2018年,北京团结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部散文集《山路弯弯山路长》。
《团结报》伴我从一头青丝到满头白发。一代又一代的报社编辑、记者,见证了《团结报》从铅与火到光与电、从黑白到彩色、从纸和笔到数字化的变革与飞跃。于内心深处,我对他们有着油然敬佩的情结。
2019年7月,我光荣退休了。退休3年来,我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或手机,在网上阅览当天的《团结报》电子版,并坚持写稿投稿。
岁月留不住,工作可以退休,写作没有退休;情结助我行,情结将继续延续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作者系花垣县财政局退休干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