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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9月20日

蔡测海“书瘾发顶了”的故事

彭承忠

蔡测海的小说写得特别好,与他“书瘾发顶了”的故事有关。

蔡测海是龙山县原火岩公社双坝大队蔡家坡人。那儿非常偏僻,共只有三户人家。蔡测海的姐夫名为向安明,是一位老师,于是蔡测海七岁时,跟其识字、背唐诗,有的是白口句,信口打哇哇。蔡测海的小说现在越来越有古味,应是自小受到的影响,也是他姐夫的宽容与表扬,让他小小年纪就喜欢上了书,见了书就要抱着啃,不肯放手,成了一个书迷。

高小时的蔡测海,又遇到了一位名为陈炎清的好老师。陈老师见他特别喜欢看书,就把自己的书送给他看,把他的作文拿到班上给同学们念。从此,蔡测海就有了书瘾。

在召市四中读初一时,遇到了“文革”,蔡测海只读了一个学期就失学了,他只好在家里自学,把初一的课本翻来覆去的看,等那书卷了角,变黄变褐如油渣子了,他还不停地翻,实实在在是书瘾太大了。就像爱好酒的人,听到“酒”这个声音,涎口水就要唦啦唦啦地流到下巴那么长。

但蔡测海的爹要他种地,而他总是在他爹看不见的时候,把书从腋夹窝取出来看。有一次,蔡测海又躲在岩角落里看,被他爹发现了,抓了泥巴就要打他,打得他灰头土脸的,可蔡测海还在那读。他爹无奈,就叫他回家边读书边煮饭。等他爹回家时,他还没把饭煮熟。他爹气不打一处来,直骂蔡测海懒得要死,比黄喉蛇还要懒。蔡测海笑着解释,说:“不、不是,是我书瘾发顶了,不晓得酌米了。”这下弄得他爹哑口无言,从此任由蔡测海看书,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于是,蔡测海从白天看到了晚上。晚上是枞油膏做灯看的,还薰得一鼻孔全是墨沫,眼角都是糊糊。视力迅速下降,他也并没当一回事。当蔡测海戴上眼镜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二气”,是装知识分子,可知道他是视力真差了后,又叫他“蔡瞎子”。

时间长了,蔡测海养成了习惯,对什么都不上心,只一有空就看书啃书。大家都称他为“泡皮人”、“书呆子”。蔡测海说:“那时,什么书都看,只要是有字的,都找来看,实在没书看了,就看字典,总之,没让自己闲下来过。”就是后来在修铁路时,他都是这样。蔡测海有个收音机掉落在我村枣子坪,他至今都不记得。乡里人发现他看书真的有瘾,就说:“没见过书虫是不?那去蔡家坡!”

考入吉首卫校后的蔡测海仍是这样。学校体检时,他视力测试时只有0.4,说要辞退他,但见他的听课笔记却是完全正确的。正是蔡测海这十几年来读书、听收音机肯作笔记训练出来的。

毕业后,去了县人民医院上班期间,蔡测海的书瘾又大发了一次,竟然忘了给病人照片,让别人老等着。于是,医院要把他调到乌鸦河去当公社干部。幸好这时,蔡测海的散文《刻在记忆的石壁上》获得了大奖,去了人民大会堂领奖,他反而被调到长沙去了。

到长沙之后,蔡测海还是这样,于是他报考了中央文学讲习所(鲁迅文学院)。为了能去成,他还四处找关系打招呼,被徐刚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蔡测海只好自我嘲解地说:“饿书痨了,我硬是。”

读完鲁院,蔡测海依然不过瘾,鼓动同学一起去北京大学深造,北京大学还真的让他们去读了,名为北大作家班。

从北大毕业,也算中国的学堂读得最高的了,可以不读了,但蔡测海读书的习惯和书瘾,让他停不下来,他不得不继续读,一直读到现在,瘾比谁都要大,可能戒都戒不了了。

其实,他也根本就没想过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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