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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8月15日

永远要有一个在路上

——读索罗金小说《暴风雪》

作 者:弗拉基米尔·格奥尔基耶维奇·索罗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年12月

姜再生

《暴风雪》为弗拉基米尔·格奥尔基耶维奇·索罗金所著,是一部典型的俄罗斯式的小说。小说中的人物不多,只有两位主人公——医生和车夫。故事以两人在暴风雪中的路上的遭遇和对话开头,不失经典味道的同时又加入了后现代的元素,在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中彰显了人性,文中体现了在恶劣的环境中直面人性中的善良,鞭策丑恶,从恶过渡到了善的心路历程。

“你可要知道,我必须上路,伊里奇在气头上挥了一下双手说,病人在等着我!那里闹瘟疫了!”

面对人们的大难,强烈的责任感,让作为医生的伊里奇神情激动,情绪亢奋,大声疾呼。他去了驿站寻求帮助,坐上了绰号“痨病鬼”库奇马的雪橇车,冒着暴风雪连夜赶往一个叫多尔戈耶村,给居住疫区的居民接种疫苗。

路上,两人历经艰险,奇遇不断,相依相伴,不弃不离,经过三天的旅途劳顿,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车夫“痨病鬼”为了保护医生免受严寒侵袭,不幸冻死在路上。作家以现实主义传统手法描写,笔调充满了魔幻、象征和隐喻,让阅读者深思。

四周雪花纷飞,狂风呼啸,能见度很低,世间万物仿佛都被寒冷冻僵了,前进的路多次迷失了,不得已下车步行去寻找。这时,雪橇车突然向左倾斜,车头一下子扎进雪堆停住了。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打起了响鼻。痨病鬼下了车,踩着雪过去,但一下跌进了几乎齐腰深的雪窝里,“呸,真危险……”

医生向他走去,但自己也跌倒了,他哼哧喘着气,抓住了车夫的一只手,拽了起来。他俩在雪坑里折腾着。起初是医生想把痨病鬼拽出雪坑,后来,当痨病鬼好不容易爬上来后,又开始去帮助跌倒的医生。

医生和车夫就是这样跌跌撞撞走过来的。不畏艰险、毫无退缩、勇往直前,彰显了人和自然环境做斗争,这种力量来自于热爱生命热爱生活。

人之初,性本善。人心是善良的,不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在有意或无意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客观总归覆盖了片面,善良总归摒弃丑恶,让人在大是大非面前选择正确的路线,不偏不倚,在暴风雪中走出一条阳光大道。

大雪无垠,飘落得洋洋洒洒。医生为了自己的使命弃车而行。他跌进了一个雪坑,伊里奇感到自己快冻僵了。正当他打算倒下去,永远留在这一望无边的黏人的雪野上,马车夫却用自己的体温来呵护医生,直到自己僵死在冰天雪地里……

虽然车夫的相貌平平,并有痨病鬼的绰号,但他的心是干净纯粹,是善良的。由此我想起了雨果笔下的敲钟人,不能以貌取人。

小说《暴风雪》的写作传承了俄罗斯经典文学的优良传统,继承了十九世纪的文风。它在现实的基础上加入了幻想和怪诞的元素,渗透了后现代主义的理念。作家在小说中把俄罗斯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巧妙融合,思考了农民与知识分子之间的永恒隔膜,展现了无限的俄罗斯空间,塑造了无法被征服的暴风雪形象。

正如索罗金在后记的采访中所说,“但我却认为,文学不是博物馆,也不是神庙,而是一种作坊。要善于运用经典作品,运用它的所有方式方法,而不仅仅是拜倒在它的面前”,正是这样一种态度使他堂而皇之地借鉴了贝克特作品中的重要主题“为我配戏”(即“寻找支撑物”)与“永远要有一个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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