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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19日

山高人为峰

—— 吉首大学旅游学院院长、教授鲁明勇登顶珠峰访谈

主持人 田应明 ,团结报社社长、总编辑。

访谈嘉宾 鲁明勇 ,1969年8月出生,古丈县人,吉首大学旅游学院院长、教授,政协湖南省第十三届委员会常委,民盟湘西州委会副主委、民盟吉首大学委员会主委,湘西州第十三届政协委员,湖南民族经济研究基地首席专家、湖南省旅游学会旅游教育专业委员会会长、湘西自治州人民政府智库专家、张家界市旅游特派专家。

今年教师节前夕,州委书记虢正贵(右五)、吉首大学党委书记廖志坤(右三)等领导,在吉首大学看望鲁明勇(左五)等教师。 本报全媒体记者 刘 炜 摄

鲁明勇手持吉首大学校旗,在珠穆朗玛峰峰顶。 (受访者供图)

鲁明勇在前往珠峰大本营途中,经过阿玛达布拉姆峰时的留影。 (受访者供图)

2022年,鲁明勇登上了新疆的慕士塔格峰峰顶。 (受访者供图)

访谈现场合影。 龙 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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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应明:我们湘西人,自古以来就很有血性,比如明代的抗倭土司彭翼南、渡台抗法的杨岳斌、抗击八国联军的罗荣光以及抗日战争、抗美援朝中的湘西子弟,还有当代我们的湘西体育健儿不畏强手,在奥运赛场夺金摘银,如今又有登顶珠峰的勇士鲁明勇教授,他们都是我们湘西人的骄傲。

尼泊尔时间2023年5月19日中午12时35分,湖南省登山队的鲁明勇教授经过艰辛跋涉,成功登顶珠峰。今天,登顶珠峰的湘西第一人、吉首大学的鲁明勇教授,来到了我们《总编辑有约》的访谈现场,那就让我们一起了解他登顶珠峰的经历以及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登山在很多人看来是非常有意义的运动,但在社会上也有不认可的声音,认为登山运动会对自然造成破坏。明勇教授,你对这种观点有什么看法?

鲁明勇:关于登山,特别是登高海拔雪山,社会上有不少人担心破坏生态的问题。我以前也有这样的担忧,但从我多年攀登高海拔雪山的经历看,特别是亲自去了珠峰一趟后发现,事实不是原来想的那样。

首先,雪山攀登者几乎都是素质很高的人,其中不乏环保人士。我今年前往珠峰时,从尼泊尔的卢卡拉机场一路沿着珠峰“EBC徒步线路”,徒步八天时间到珠峰南坡大本营,一处乱扔垃圾的现象都没有见到。这其实是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今年,全球有490多人参加了攀登珠峰的行动,这些人不仅身体素质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而且也都是有梦想、有追求、有情怀的人。

珠峰大本营需要运输物资,很多都是用牦牛驮的,但是牦牛在运输途中是会排粪便的。然而,我在路上没见一点牦牛粪便,因为沿途有人会及时清理。

很多人说珠峰大本营就像一个大市场。确实是这样,来自世界各地的攀登者都在这里聚集。大本营绵延有一两公里,即便是在这么大一个区域,也是非常干净的,没有垃圾。人的排泄物也有专门的人在集中收集处理,并没有看见有人做出污染破坏高山冰川的行为。

还有人听信网上的传言,说在登珠峰途中会有很多遇难者的遗体,那些遗体长期留在山上,会污染珠峰的冰川环境。据我了解,人类登顶珠峰的70年时间里,有300多人遇难,其中有些人的遗体是永远留在上面了,但暴露在路旁的遗体已经被运下山去了。我在登珠峰的途中,虽然也见到了两具遇难者遗体,但并没有看到网上所说的“绿靴子”“睡美人”“休息者”等遇难者。我遇到的两具尸体, 第一具是在 7300 米C3营地附近, 他并不是以前留下来的,而是我们出发前一天, 一位遇难的夏尔巴(编者注:攀登珠峰时,为攀登者从事探路、陪同攀登的当地向导的称呼) 。 第二天,我从珠峰下来时, 那位遇难的夏尔巴的遗体已经运走了 。 在海拔8700 多米的希拉里台阶附近, 我见到了第二具遇难者遗体,  他可能是前一天遇难的贵州籍同伴。

再就是登山途中产生的垃圾,全都由登山者存放在各自的包里。登山者都知道,垃圾在珠峰上是难以降解的。也有人问,登山途中,登山者的排泄物如何处理?登山前或登山途中,我们在营地都会进行排泄,减少在途中的排泄次数。我从C4营地出发一直到下山,30多个小时,没有一次大小便。后来才了解到,人类在8000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带,新陈代谢是非常缓慢的。

所以,我在攀登珠峰时,既没有见到大量垃圾,也没有看到粪便遍野,更没有看到很多遇难者的遗体。

还有人把珠峰长草的事归结于登山活动。珠峰地区长草是受大环境影响,与登山活动关系并不大。整个喜马拉雅山脉区域广大,而登山只有有限的几条线路。那几条线路对整个喜马拉雅山脉的生态环境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我认为,登山活动影响生态环境是一个伪命题。

田应明:感谢明勇教授的科普,让我们了解了攀登珠峰的知识。作为一名大学教授,你怎么想着要去参加登山这个运动呢?

鲁明勇:因为我是一名老师,一名教旅游学的老师,我的专业就是开展旅游教学科研。现在高校中的旅游教学、科研,大家几乎都是在书斋里研究、在电脑上学习,很少有人深入到旅游第一线,特别是很少有人深入到危险的第一线去探索、探险。

大家都知道,徐霞客是我国明代伟大的地理学家、旅游学家,他的《徐霞客游记》也是千古名著。我受徐霞客的影响很大,觉得要做旅游学教学研究,就要学习徐霞客,身体力行到旅游最前线实地探索。在我高中时代,我就读过《徐霞客游记》里的名篇,里面有一句话激励了我:“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这句话就是鼓励人们应该游历大好河山,应该知行合一。我觉得,登山活动就是学习践行徐霞客精神的体现,也与我研究的旅游专业非常契合。

做旅游研究、旅游教学的人,不能总是待在书斋里,查几个文献、找一点统计数据、建两个模型,就生产出一篇学术论文来。“无限风光在险峰”。旅游学者要向徐霞客学习,到旅游的最前沿去探索去冒险,从自然界里获得真知。所以,我想自己来做一个示范,就去登山,用身体力行来实现自己的理想。

再就是,登山是体育旅游项目,是我们教学的重要内容。极限旅游、体育旅游也是当前旅游业发展的新业态,我们不仅要做新业态的开发者,还要做新业态的倡导者、领先者。登山对我的科研活动也有重要作用,我现在准备申报雪山生态旅游产业的课题,也需要我参与登山活动。

田应明:做学问不能坐而论道,需要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著名作家张贤亮撰联“旅游长知识,行走即读书”,毕淑敏也说“旅行的本质就是学习”。对于你这么一名旅游学者来说,登山既是学习也是实践。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登山运动的?攀登珠峰之前,你攀登过哪些著名的雪山?做了哪些准备?

鲁明勇:说起登山,我觉得我就是为登山而生的。我出生在古丈县岩头寨镇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有古丈县的最高峰高望界。我从小就经常爬山,也喜欢爬山,而且爬得很快;后来到长沙读大学,业余时间的活动也就是爬山;到吉首大学从事旅游教学工作后,与名山大川接触的机会更多了,从三山五岳到峨眉山、武当山等国内的名山,我基本上都爬了个遍。2016年,我爬了16座名山。我现在有一个梦想,攀登全中国34个省级行政区的第一峰。目前,我已经攀登了湖南省的酃峰和壶瓶山、贵州省的小韭菜坪、江西省的南风面、湖北省的神农顶、广西的猫儿山、陕西省秦岭太白山的拔仙台等。

攀登高海拔雪山我是2018年开始的。那年之前,我们吉首大学体育学院的张小林老师爬了海拔5000多米的云南哈巴雪山。然后,学校的新闻网站对他进行了报道。我和张小林老师关系很好,他的这一爱好对我触动很大。心想,他能够登5000多米的雪山,我也可以。随后,他帮我联系到了川藏队。2020年,川藏队有做四姑娘雪山的项目,我就报名了。刚好开展攀登的时间在暑假,我就参与登四姑娘山二峰的活动。这就是我接触攀登高海拔雪山的经历。第二年,我又攀登了半脊峰。去年,我登了新疆海拔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登上了慕士塔格峰是个里程碑式的攀登,证明我具备了登顶珠峰的资格。

田应明:今年5月19日,你登顶珠峰,成为一件轰动的大事。请介绍一下你登珠峰前后的一些故事吧。

鲁明勇:5月19日,我登顶珠峰后,领队范江涛向媒体发布了我登顶珠峰的消息。然而,就在好多人庆祝我登顶珠峰时,我正遭遇着一场九死一生的意外。

下山途中,下午6点多钟,我被暴风雪吹进了一个齐脖子深的冰洞里。我在里面挣扎了三四个小时,但是脚下没有借力点,我始终没能上来。我当时想,我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都想到要录遗言了。冰洞里,气温很低,而我却在紧张中挣扎。天黑后,我打开头灯,头四向转着,其实也是在用灯光发出求救信号。刚好,灯光被夏尔巴看到了,他没有放弃我,将我从冰洞里拉了出来。后来,我复盘了当时的行为,发现那时的操作满是失误。掉到冰洞时,我只想着自救,一直挣扎,以至于消耗了自己过多的体能。体能对于登山者来说极其重要,一般登顶珠峰后,登山者都要保留三天的体能,因为从峰顶下山,到C4营地,再到C3营地、C2营地,再回到大本营,需要三天时间,保存三天的体能才能确保自己顺利返回。

后来我又回想起,登顶后的报喜、还未安全返回时的庆贺以及受困时绝望无助的挣扎,我觉得挺好笑。我想,如果我在冰洞里没有被救出来,可社会上都在传我登顶珠峰的消息 , 那不是很尴尬吗?

田应明:夏尔巴救你上来的那一刻,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鲁明勇:比较平静,也没有特别兴奋,因为在高海拔地带也不允许我多想,加上在冰洞里我耗费了很多体力,也不允许我做其他的。

田应明:攀登珠峰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对于登山爱好者,你有什么建议?

鲁明勇:登山尤其是登高海拔雪山,一是要有体能储备,体能差的人,就不要轻易去尝试。这种运动很挑人,也具有极高的危险性,所以我不主张我的学生、同事、亲人,特别是年轻人去做这项运动。第二是要有一定的经济条件,攀登高海拔雪山花费较大,而且攀登雪山需要按5000米、6000米、7000米、8000米一级一级去攀登跨越,没有一定的经济条件,支撑不了这项运动。三是要多学习,学习前人的登山经验,学习登山知识和应对突发状况的知识,尤其是自救知识。

田应明:有数据说,今年截至7月,攀登珠峰的遇难者有12人,还有5人失踪。在做登珠峰计划时,你有没有想过会有生命危险?

鲁明勇:有想过。今年是人类登顶珠峰的70周年,攀登珠峰的人也较往年多,同时今年也是人类登顶珠峰以来,伤亡人数最多的一年,我了解的数据是遇难和失踪人数共19人。

攀登珠峰遇难,一般有这几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登上珠峰后,体力用尽了,就是累死了。今年我队友救的那名女攀登者,她实际上就是力气用尽了,下山休息时陷入昏迷。第二种情况是今年比较特殊的情况,就是受流感和“新冠”影响。今年攀登者中,很多人患了流感或“新冠”。有一名来自香港的攀登者,在前往大本营的半道上就得了肺气肿,不得不回去。还有一名美国的攀登者还没有登峰,在大本营就去世了。我们在大本营的时候,整个大本营似乎每一个人都在咳嗽,整个营地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是“昆布咳”。第三种情况是“高反”(编者注:即高原反应,人体急速进入海拔3000米以上高原暴露于低压低氧环境后产生的各种不适,是高原地区独有的常见病),人因缺氧而死。第四是遭遇雪崩、冰崩。我们出发时,前方就传来噩耗,昆布冰川发生冰崩,砸死了三个夏尔巴。很多被列入失踪名单的攀登者,都是掉进了冰裂缝、冰洞里。我掉到冰洞里,如果上不来,也没人发现,那我也会成为失踪人员。第五是滑坠,人从高处掉下去摔死。第六是在高海拔区域引发基础疾病,导致人死亡。有些人原来患有胃溃疡,到了高海拔高山,可能引发胃出血,可能导致死亡。我们有一个同伴,他在爬山时眼睛不舒服,到后来眼睛就看不见了,人到7000多米海拔时,自己想摸着绳索下来,结果发生了滑坠,最后就永远留在那里了。

田应明:攀登珠峰,危险重重,但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登顶珠峰,你看到了怎样的风光?做了什么?心情怎么样?

鲁明勇:5月19日之前,我们一直是在黑夜里攀登,所以也没看到什么风景。19日清晨6点,我们从C4营地出发,攀爬最后的800多米。那天一开始风雪特别大,我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夏尔巴在前面开路,我跟在他的后面走得小心翼翼。登至希拉里台阶平台,那里海拔8790米,向上还有100多米的高度即可登顶,我的心里有些激动,知道自己距离目标不远了。途中,偶尔狂风将雪云吹散,我看到壮丽的群山,那冰封的群山像一条一条蓝色的巨龙,将珠峰拱卫。为什么我看到的群山是蓝色的呢?因为我戴着蓝色镜片的雪镜,所以看到的群山都是蓝色的。

走过了最难走的希拉里台阶,中午时分,我和夏尔巴两人到达珠峰峰顶。在峰顶,我想赶快拍照,当时我带了有20多面旗,我先把一面大的吉首大学校旗拿出来,准备拍照,但是风太大,旗子不能展开,于是我将准备好的一面手持的小校旗拿出来,让夏尔巴帮我拍照。当时,珠峰峰顶风特别大,我们在那里站都站不稳,我坐在冰面上让夏尔巴帮我拍照。在峰顶,我们待了不到五分钟,然后马上下山了。

田应明:你为什么要在珠峰之巅展示我们吉首大学的校旗呢?

鲁明勇:在国内高校中,只有像北京大学、中国地质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这些知名高校才会组织开展攀登珠峰的活动。地方高校,特别是像我们吉首大学这种在民族地区、欠发达地区的高校,极少有能挑战珠峰的案例。在湖南省高校中,除了我们,登顶珠峰的也没有其他的了。我作为吉首大学的老师,此次登顶珠峰,也是在湖南省高校中践行了“敢为人先”的湖南精神。在珠峰峰顶,我展出了吉首大学的校旗,是想通过这一行为宣传、展示、践行我们学校“以人名校、以业报国”的校训以及“凤飞千仞、薪传八方”的精神。

另一方面,我这次登珠峰,并不是为了展示自己,我是带着学术研究的使命去的。现在看,极限旅游的研究做得很少,大家都在研究大众旅游。探险探索往往是进行极限旅游产业化的先导和先河。我相信,通过研究的发展,极限旅游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大众旅游项目,包括攀登珠峰、徒步南北极等。

有人说,我去攀登珠峰纯粹是为了好玩好耍。我说,好玩好耍,值得我以命相搏吗?登珠峰并不好玩好耍,是会死人的。我想,我在有生之年,还是要有所作为,不能“躺平”,必须通过这样一个有意义的事让自己拼一下。如果运气好,我安全下山,就可以跟大家分享我的登山故事、登山经验;如果运气不好,下不了山,我也是在探索,并把我的事业留在了珠峰之上,与珠峰一起。我曾跟我爱人说,如果我留在了珠峰上面,你也不用把我拖下来,既然我热爱登山、热爱探索,留在上面就是最好的选择。

吉首四中《团结报》校园小记者:在登珠峰时,您遇到困难后,您是怎么做到坚持到顶、最终安全返回的?

鲁明勇:在攀登珠峰过程中,我遇到了不少困难。刚到大本营时,我“高反”了,还得了重感冒。这时,我首先是放平心态,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通过吃药治疗、多喝水,将病情控制住了。其次就是自我调节心情,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和担忧,在大本营,我花高价买了手机流量,通过刷视频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排解痛苦。

当遇到生死攸关的困难时,就要特别冷静。当我掉进冰洞里时,我首先想到的是自救。我陷在冰洞里上不来,我当时想是不是可以往洞里爬、找出口,但是我又想,不能那么爬,万一原来洞口也被雪覆盖了,而我又没找到新的出口,就可能会永远留在珠峰了。我坚持待在原地,把头撑出来,想办法发出信号,让夏尔巴能找到我。

遇到困难,自己还要咬牙坚持。我从冰洞里出来时,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想到“8000米无救援”,我告诉自己坚决不能倒在8000米以上,所以我坚持着。最终在夏尔巴的帮助下,我回到了海拔7300米的C3营地。从峰顶下山,还没到达C3营地,我已经陷入了昏迷。后来被夏尔巴拖到C3营地,被直升机运送到大本营,然后又送到山下的医院治疗,再然后转送回国。在昏迷时,我总是产生幻觉,一直能听到呼唤我的声音在耳旁,一会是我妈在叫我“儿子,你要坚持住,你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会又是我爱人在叫我“明勇,你要挺住,你要回来”,一会是我女儿在叫我“爸爸,我好想你要回来”,一会又是我们单位的廖志坤书记叫我“明勇,你说了你要安全回来的,你要为我们争气”……一时间,好像我的亲戚、朋友、领导、同事、学生都在为我加油鼓劲。我对亲人朋友的不舍,就是我内在的求生欲望,我靠这种意念支撑我去战胜困难和死亡。

田应明:经此一战后,在你今后的人生岁月中,可能会改变很多计划,包括你原来制定的登山计划,但我想你在攀登人生高峰的路上,肯定是不会停步的!

鲁明勇:因为攀登珠峰,我失去了8根手指和3个脚趾,现在,我也在很努力适应工作和生活,让自己回归正常。

在此之前,我也想完成“7+2”计划,就是攀登七大洲最高峰,外加南北极徒步,也有攀登全球14座8000米以上雪山的计划,但是现在看来,可能都实现不了,但我还是准备完成一项相对容易完成的工作:撰写一本名为《中国高度》的书。我规划爬完中国34个省、市、自治区、特别行政区的“第一峰”,写一部像《徐霞客游记》一样的作品,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目前,我已经积累了这方面的资料、数据和文案。

另外,我还要进一步做好旅游学的学术研究,特别是雪山生态极限旅游方向的研究,计划也要出一本专著,争取立项为国家课题,把旅游学研究的新领域和新方向拓展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将全力以赴在研究领域做出成绩、作出贡献,让自己的后半生过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一个快乐的人。

田应明:明勇教授的这种境界、情怀,让我想起了作家毕淑敏说的,“走那么远的路,就是为了成为最好的自己”,还有诗人汪国真的诗句,“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明勇教授的拼搏精神、超凡格局以及快乐力量,感染着我们。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们湘西人的品格秉性,我们应该向鲁明勇教授学习,不畏艰难,勇攀高峰,把我们的事业做精彩,把我们湘西建设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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