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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6日

老财主招婿

泸溪县达岚镇的岩门古堡寨。 刘德靖 摄

黄海龙

这是一个流传在泸溪县达岚镇一带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老财主,家财万贯、良田千顷,膝下有一女儿,却无半男。老财主对女儿十分珍爱,女儿从小到大老财主是扛在肩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女儿一天天长大,长成了当地有名的美人,老财主却高兴不起来,时常唉声叹气,他是担心自己老了之后家财无人继承。

女儿到了婚配年龄,老财主跟女儿商量,意思是想招一名女婿上门。这天,有三人上门来应招。这三人中一人是艺人,一人是樵夫,一人是书生。老财主瞧了瞧三人,但见艺人长得身体修长,书生长得唇红齿白,只有樵夫长得黝黑敦实,老财主有点瞧不起樵夫,心想女婿至少得在艺人或书生中产生才好。

老财主想了想,有了主意。老财主把三人招拢来,对他们说:“我给你们每人出个题目,也不为难你们,就按你们各人所长出题,哪个最先完成,我就招哪个为女婿。”老财主给艺人出的题目是,往西方取一面花鼓回来;给书生出的题目是,写十篇文章;给樵夫出的题目是,砍倒后院那棵几人合抱的梧桐树。三人接到题目后,分头行动去了。老财主看到三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嘿嘿”笑了:“这梧桐树约摸得一天时间才能砍倒吧?”

约过了小半天时间,书生已经写好了九篇文章,只听见后院一阵“咔嚓、咔嚓”的砍树声,抬眼一看,梧桐树才砍了一小半边,花鼓声还听不见,就有些得意,不禁吟道:“十篇文章得九篇,后院梧桐才半边,西天花鼓几时转,这个姻缘近我边。”

吟完诗,书生突然听到院外响起了花鼓声,抬头朝外一看,只见艺人边走边吟:“西天花鼓响咚咚,十篇文章九篇空,后院梧桐几时断,这个姻缘数我中。”艺人显然听到了书生的吟诗。这下,书生急了,赶紧伏案写最后一首诗。艺人以为财主女婿非自己莫属了,心里着实欢喜,走路不禁飘了起来。不想,脚底被一块岩头一绊,花鼓竟然跌落到岩坎底下,摔破成了两半。艺人站在岩坎边,一时呆住。书生见了,不禁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书生写好了最后一首诗,正想收拾好桌上的诗稿,准备去找老财主交差。书生心想,这下自己该十拿九稳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料,天空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桌面上的两张诗稿腾空而起,像两只白蝴蝶一样朝院墙外飞去。书生大急,赶紧追出院门去;书生想不到的是,他身后桌面上的诗稿正被大风刮得一如漫天飞雪。

这时,老财主正从后院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幅光景,十分诧异:“怎么会这样?!”老财主忽然听见后院传来一声巨大的“哗啦”声,只见一条巨大的暗影轰然倒下。原来,樵夫已经把梧桐树砍倒了。——梧桐树没有像老财主预料的那样难砍,树的内部其实已经空心了。

老财主踌躇间,只见黝黑、敦实的樵夫提着一把斧头,正汗渍渍地走出后院来。老财主懊悔不已,想着怎么悔婚。老财主看了一眼樵夫的穿着,顿时有了主意,他说:“你家与我家门不当、户不对,不如多予你些金银、多予你些绸缎,至于亲家就莫结了,你意下如何?”樵夫面露难色,正思量如何应对。这时,恰巧老财主女儿从内院出来,她是一位美丽而聪慧的女子。财主女儿听了她爹与樵夫的对话,说道:“书生文章能传经,艺人花鼓起妙音,古人一诺重千金,从来姻缘自天定。”

老财主听了女儿的话,遂同意了她与樵夫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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