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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0日

凤 凰 古 韵

一座青山抱古城,一湾沱江绕城过,一条红红石板街,一排小巧吊脚楼,一座沧桑老城池,一盏华灯醉古城。这或许就是宾客们视觉中美轮美奂的凤凰。其实凤凰的美不仅在她养眼的秀山丽水,养神的宁静幽雅,养心的民风民俗。更在她厚重的民族文化、杰出的传奇人物、渊远的历史故事及神秘的野史传说。

如果你沿着凤凰古老的城墙或城墙遗址走上一周,在巍巍的古城墙上,你会读到先祖们给你留下的沧桑故事,在城墙的遗址中,你会挖掘到始祖残留的书页,寻找到梦寐以求的答案。

不知是大自然神秘的安排,还是上苍有意的恩赐,古城内的诸多古井,与古城一样古老,一样沧桑,一样富有神韵。

如:东门井(东门口城墙外10米处),南门井(南门口城墙外3米处),三皇阁井(西城门外100米处),红岩井(北城门120米处)等。

究竟是先有城,还是先有井,无从可考,至今城在,墙在,井在。

南门井建在古城墙外的一条小河边,小河很小,宽不足十米,为了取水或行走出入的方便,城民在小河上搭建了一座石桥。

在凤凰古城,随便推开一扇木门,但凡60岁以上的老人都会给你讲述这样一个关于南门井的神秘传说。

很早以前,南门井出水量大,水质特好,每天来南门井挑水的人络绎不绝。南门边上的南边街和苕弄子(1958年为取石方便,便被拆除,用于其他建设。“苕弄子”就永远消失了)。现今从东门到南门只剩下一条南边街了,即使在炎炎的夏日,挑水人水桶中荡出来的水使街道成了“水道”。在一个闷热的夏天,人们发现井里有两条约6斤多重的黑背大鲤鱼,一公一母。都认为是镇守南门井的“井神”。有一天,一位从四川峨眉山云游的和尚,来到凤凰古城,看到南门井的两条黑背大鲤鱼后,神色慌张,马上焚纸烧香,祭拜“神灵”。第二天,他双手端着一瓷盘子,盘子上放一双筷子,东方刚露出鱼白肚时,他便不停地来回往返与南门和东门之间,且口中念念有词:“筷盘,筷盘”。一连走了两天。第三天,和尚不见了,就在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顷刻间,倾盆大雨覆盖了凤凰山城,洪峰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下,把小河的吊脚楼一一冲毁,来不及逃走的城民,也一同被滚滚的洪流卷入沱江。

在滚滚洪流中,在洪水中翻滚的垃圾堆下,有一蛟龙在随波逐流,当它游到南门口的石桥下时,南门井上空的雷电更加狂烈,似乎要把山劈开,把城墙震垮。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洪水退后,人们发现南门井下的石桥完好无损,而在南门井靠观景山的石崖处被冲刷出一道大大的水槽。城民们皆说,蛟龙就是从这里奔到沱江的。因为,南门井下的石桥是穷苦人讨生活,过日子的便民桥,蛟龙是不会“掀翻”的。大水过后,人们悔恨莫及,没能理会和尚的事先预告:“快搬,快搬”。“这是天机,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人们在一片片追悔和自责声中找到了自我安慰的理由。洪灾与故事结合,便多了一些神秘与传奇。现今,南门井依然健在,犹如一位沉睡的老人,没有鼾声,没有梦语,生怕惊醒他的万代孙民。那黑背鲤鱼留在传说里,昔日排队挑水的情景,也将成为历史的回忆。

从南门井往东行走100米就到东门井。东门井同样和南门井建在同一条小河边上,出古城东门10来米就到了东门井。

东门井呈长方形,长约4米,宽约1.5米,井中尚有水在荡漾,只是失去了昔日的光澈和清凉,听不到人们打水时的“咕咚”声和挑水时的谈笑声。井边立有“千秋不朽”的功名碑,记载着后人修复古井的相关事宜。

相比于南门井和东门井,三皇阁古井的井水至今荡漾、甘甜、清凉,就像一位丰乳的母亲,用她永远吮吸不完的乳汁,滋养着她的子孙臣民。

三皇阁井水位于古城西门(阜城门)正西方50米处,水田路旁。井呈边长为1.5米的正方形,井水的四周是用厚厚的红石条铺就,经过时间的洗礼或岁月历练,那约20公分宽,40公分厚的红石条已被磨得坑坑洼洼,失去了往日的棱角。井水的石壁上立有三块“万古不磨”石碑,分别铭刻着修缮井水时捐款人姓名、善款数额及井水公约。

尽管现在自来水进到了家家户户,但一年四季前来井边挑水、洗衣、洗菜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每天清晨,老人们总是要来提上一壶鲜爽的井水,回家去泡一壶绿(红)茶,喝上一口,可以精神一整天。妇女们总喜欢把衣服、蔬菜拿到井边来洗,既可以节约自来水费,还可以和同伴们唠嗑,何乐不为!

井一年四季,清流涌出,逢旱不干,逢雨不浑,酷似一位慈祥的母亲,从不使“脸色”于儿孙。

北门是凤凰古城景区的核心景点,一条宽窄有致的木板桥,似如当年的蛟龙横卧江面。每天早晨,晨雾缭绕,“蛟龙”时隐时现,犹如仙界,而穿行于“龙”背的人们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仙人”。在这似仙非仙的境地中,一口古井立于“龙”头。此井便是红岩井。

据《凤凰厅志》(光绪篇)记载:洪公井,在厅城北门内迤西,咸丰二年,署同知洪庆华捐浚,穴沟城下,暗引河流,居人便之。

原来,这是清咸丰二年(1852年),凤凰厅同知洪庆华为解决城内饮水问题,个人捐资修建的,所以称为“洪公井”。因为该井采用凤凰特产红岩石砌成,所以又名“红岩井”。

该井“高深二丈,底阔五尺,长八尺,面阔一丈,长一丈四尺”。“井旁四面,俱用大石叠砌,并于原城之砖砌者,易之以石,尚属坚固可久(《凤凰厅志》(光绪篇))。”红岩井把城墙外的沱江水经过过滤引进城内,可供城内居民饮用。而一旦井水水满溢出,又可以通过暗沟排出城外,设计科学合理,体现了古人的智慧。

凤凰井泉较多,如茶井、兰泉、孟公井、太平井、洞井等大小30多口。其中,兰泉也颇有盛名。

兰泉,古已有之,现属于文昌阁小学内。其地处南华山山脚,一股清亮的泉水不分昼夜汩汩流出,至今还保存有清光绪年间的古碑,上刻《兰泉碑记》,其碑文如下:

南华山麓,有古井存。

泉甘而冽,似兰斯馨。

从新修浚,汲饮清心。

题曰兰泉,藉以留名。

光绪十七年夏道厅营署泐石

文昌阁小学建于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百余年来,其莘莘学子,饮兰泉之水,培养出数以万计的社会人才,造就了一批批有识之士,如:文坛巨匠沈从文,中科院院士肖纪美,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朱早观、李振军,爱国华侨谭德森,画坛“鬼才”黄永玉等。

1982年5月,沈从文在黄永玉的陪同下回到故乡,来到母校,沈老手捧泉水,激情不已,绵绵乡愁,溢上心头,这也是沈从文最后一次故乡行。那次,黄永玉也挥笔深情写下《兰泉新样》,并刻于井旁。这些古碑刻和名人题款,使兰泉古井不仅泉水甘甜,还隐有翰墨飘香。

一池柔情,一抹芳华,一口古井,是老去的故事,她像时间一样古老,像流水一样悠长,和日月一同守护着凤凰古城,她们用其特有的神韵灵气滋润着凤凰古城。即便时间久远,这座古城依然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伍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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