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贵

（紧接上期）

17.陕西富坪送行路上。日 。外。

贺龙：这闺女的小舅舅先超，刚16岁，他见姐姐带着孩子没米不行，就将米袋里仅有的半捧炒米留给了她们母子，他自己扯野菜充肌，之后坐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尸骨还留在草地里。

秦光远：在那种艰苦的条件下，活下来真不容易。

接着看了看捷生：哎！闺女睡着了。

瞿玉屏：老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千方百计抚养好她的。孩子睡着了，让她在窝篮里睡一会吧！你也该回去了。

几人停下，将捷生轻轻地放进了马背上的窝篮。

贺龙从身上取下一个小药瓶，递给秦光远：捷生身上还长有疮，这是老乡配制的药物，洗澡后给擦一擦。俩位老哥，给你们添麻烦了，情义如山，若有来日，兄弟一定报答。

秦光远：别说了，你快回去，我们也好赶路。

贺龙：好！你们路远，先上马吧！你们走了我再走。

秦、瞿二人与贺龙握手，互致再见。骑上马后，秦光远牵着驮着捷生的马在前，瞿玉屏在后，向贺龙挥手，向西安方向走去。

贺龙站在原地，取出烟斗装上烟，点然后吸着，目送他们远去。接着走上右侧坵顶，站在髙处，望着远去的人影，好像听到了捷生不停地哭喊。

（插曲）

驮在马背上，送我去何方？

天苍苍，地茫茫。

道有多远？路有多长？

为何要我别爹娘？

啊！啊！

人说骨肉难分离，

而我要与爹娘分。

为什么？为什么？

一别爹娘千万里，

哪年哪月哟？

才能再见爹和娘！

啊！啊！

人道儿女千古情，

父母抛儿心何忍？

为什么？为什么？

爹娘是为家国情。

国家破碎哪有家？

抛儿别女把敌杀。

等到驱除豺狼日，

爹娘接儿再回家。

18. 陕西富坪送行路边坵顶上。日 。外。

贺龙望着远去的人影，静静地吸着烟，烟雾在头顶慢慢地升腾。

远去的人影不见了，贺龙眼眶里蓄满了难舍的泪水。

一警卫员上前：贺师长，他们走远了，我们回去了吧！

贺龙接过警卫员递上的马绳，一跃上马，掉转马头，一鞭摧打，向来路奔去。

19.陕西富坪南行路上。日 。外。

秋阳正天，天空飘浮着稀薄的云层。

微风习习，路旁的小草轻轻地揺曳。

秦、瞿骑着马，瞿牵着驮着捷生的马匹，在通往西安的小路上走着。

窝篮里的捷生睡得正香。

20.陕西西安城郊旅店客房。夜。内。

秦、瞿各自躺在床上，捷生放在秦光远床头睡着了。

秦光远：你看我们走武汉或是走其他方向？

瞿玉屏：走武汉水路，坐船方便些，人轻松多了。

秦光远：那明天就把马卖了。

瞿玉屏：你在家里带捷生，我去卖吧？

秦光远：我抱着一起去，初次到这里，看看西安这千年古城吧！

正说着，“嘭！嘭！”地有人敲门：开门！开门！

瞿玉屏下床开门见是店主与俩个警察：几位辛苦！还在忙呀？

警察：查房！把你们证件拿出来！

秦、瞿忙从包袱内拿出证件，分别递上。

秦光远：我们是到西北来看大枣的，做点土产品生意。

一警察看证件后递回，接着打量房内，注意到床上睡着的捷生。

警察：俩个大男人出门，带个小孩做什么？

秦光远：喔！兄弟，是这样，我们在富平见到街上贴有收养院的告示，希望社会爱心人士伸出援助之手收养孤儿。我妻子生了三个男孩，硬想要个女孩，这样我就抱了一个。有收养院的证明，我取给你看。

接着从包袱内取证明递上。

瞿玉屏：我们一起去收养院抱的。

警察看过证明后递回：这个年头养四个孩子，你在骗鬼吧？

秦光远：兄弟，你说得对，按一般家庭是养不了。可我做点小本生意，家里也还过得去，加上老婆想要个女孩，这样才抱的。

瞿玉屏：他讲收养这些没人要的孩子是积德，是做大好事。

警察揭开捷生被盖看了看后，离开了房间。

秦光远：二位好走！好走！

秦光远关上门：玉屏，看来我们得十分小心，富平是“红区”，现在幸好是两党合作时期，要不然，从红区来的孩子怕难过关卡。

瞿玉屏：武汉那边肯定会查得很严，看来我们得走别处。

秦光远：是的，得选一条比较安全的线路走。

瞿玉屏：是不是走安康？穿湖北恩施，再走湘西龙山。这条线路是山区，可能会查得松一些？

秦光远：那边路难走，时间长，会很辛苦。

瞿玉屏：只要安全，辛苦点不要紧。

秦光远：行。马就不卖了，还得买点饲料驮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