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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3日

秋 韵

花垣县芙蓉学校六(1)班 石轩铭 指导老师 龙绍芝

周末,妈妈带我和妹妹回乡下,一路上秋色纯粹而浓郁。山高林茂,苍翠欲滴,偶尔有一两棵不知名的树,叶子开始变黄,在风中摇曳,如翩翩蝶舞。栾树花开得格外热烈,有粉红、浅红、深红,一大片,一大片,如红云,像火焰,为秋天点燃了亮丽的色彩。

车经过梨子园。园里的梨子成熟了,金黄金黄的,像黄灯笼,使人垂涎三尺。梨农把摘下的梨子放在路边堆成金字塔形状,大声叫卖,在讨价还价声中,“金字塔”越来越小。妈妈也下车买了一袋,我迫不及待地咬一口,香甜的汁水溢满口腔,肥厚而清脆的果肉,在口腔里散发梨子的香味,让人舒畅。尝过梨子的人都不由自主发出赞叹。这是“秋味”吧。

田野,庄稼已经被收割完了,稻田里只剩密密麻麻的谷茬。大部分田已干枯,偶尔有一两块还有点水,阳光下,晶莹耀眼,如镶嵌在青山绿水间的镜子。几只白鹤一忽儿飞到田里,一忽儿飞到田边的树顶上,给宁静的田野增加了几许灵动。玉米地里的玉米棒子已经被掰完,只剩下焦黄的秆子在秋风中摆动。靠近路边的辣椒地,每一株辣椒树都挂满了红红的、青青的辣椒,如红吊锤、青吊锤,煞是好看。几位农民忙着采摘,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望着箩筐和背篓的红辣椒,脸上却洋溢着笑容:“今年的辣椒丰收了!”

车经过几个寨子,寨子里的坪坝、路边,都晒满了谷子。金黄金黄的,如一地金子,散发着谷子特有的清香,让人沉醉。这是“秋色”。

我正陶醉于路上的风景,一不留神就已到村子里,打开车门,一股掺杂着泥土芳香的气息迎面扑来,甘醇清冽,我用力吸几口气,顿觉神清气爽。我迅速下车,脚步轻快,几步就跑进了外婆家。正赶上外婆外公准备吃中饭。电饭锅一打开,米饭的清香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地装了一大碗,菜还没来得及夹,饭已经被我吃了半碗。“这是什么米饭,这么香?”妈妈边吃边说:“新米,刚晒干,我们就打一袋试吃,很好吃。”外婆满脸笑容,“如果配上稻花鱼,就更好吃了。”我一想到新鲜肥嫩的稻花鱼,口水都要流出来。这就是“秋香”了。

饭后,我缠着妈妈带我们去捉鱼。田里谷子已经收完,只剩下整整齐齐的谷茬,如护田的卫士。田水不是很深,我睁大眼睛搜寻田里的鱼,眼睛酸了,一条鱼也没发现。“那儿的水浑浊,一定有大鱼!那是鱼闹的。”我顺着妈妈指的地方看,只见田正中央处水泛黄,不时还会漾起小波纹。“那是鱼儿在吐泡泡,”妈妈肯定地说“那是鱼窝。”说完,挽起裤子、衣袖,下田,向鱼窝走去,我和妹妹跟着妈妈,走下田。水凉凉的,浸入肌肤,立刻起了鸡皮疙瘩。水下的泥土又软又滑,像棉花,像绸缎,我用一只脚在泥里滑来滑去,感受泥水温柔的抚摸,脚底痒得想大笑。“啊,蜘蛛!”妹妹突然大叫,吓得我差点摔倒在田里,妈妈急忙过来,看见一只细小的蜘蛛顺着妹妹的小腿往上爬,妹妹惊慌失措。妈妈用手轻轻一弹,蜘蛛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不用怕。”妈妈温和地安慰妹妹,牵着我们到“鱼窝”旁,看着浓如米汤的田水,即使有鱼,也看不到。我失望极了:“哪有鱼?”

妈妈微微一笑,用脚使劲地在“鱼窝”里搅,鱼窝里的水更加浓稠了。我使劲地睁大眼睛,连鱼的影儿都没看见。妈妈却静静地瞪着浑浊的水面,“大宝小宝,好多鱼浮上来了。”妈妈兴奋地指着水面。“哪里哪里?”我和妹妹不约而同往水里看去,妈妈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水面,我分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妈妈指间窜过,“嘙”的一声,水花向远处划出一道弧线。妈妈低声道“跑远了。”接着,她又指着浊水上一条条长长的、黑灰色的东西告诉我们,那就是鱼脊,由于水被搅浑了,鱼无法待在水底,都浮上来了。我和妹妹迫不及待冲上去,乱抓一番,鱼四处逃窜,连鱼的尾巴都没碰到,衣服裤子脸上却溅满泥水,惹得妈妈哈哈大笑。我们也跟着傻笑,笑声在秋天的田里荡漾,响亮而悠远。

妈妈忽然用双手缓缓伸入水中,用劲按一下,便听到“啪啪”两声,一条白花花的大鱼便在她的手上“服服帖帖”了。我和妹妹都很震惊,妈妈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一条鱼。我信心瞬间倍增,学着妈妈的样子抓,可无论怎么抓,都没抓住,有时抓到鱼头,有时抓到鱼尾,鱼都挣脱掉了。除了满头满脸的泥水,什么也没得到,我和妹妹开始失去信心。“抓鱼要两手同时抓,一手抓头,一手抓尾,鱼才挣脱不开。”妈妈看着我们恹恹的样子,便手把手地教我们。一开始我没掌握技巧,看见鱼浮在水面的脊背,我用手比划着它的头和尾,计算它位置,等我比划好,鱼早跑走了。经过反复练习,掌握了“诀窍”,也成了捉鱼高手,只要看见鱼,就能估计它头尾,一抓一个准,手轻轻一按,一条鲜活的鱼就出现在我手里。

我这高超的技术得到妈妈和妹妹的一致好评,我暗自得意。桶里的鱼越来越多,翻腾跳跃,我心里充满了快乐与自豪。妹妹也抓到一条大鱼,她的小手抓不住,就用衣服包着,才把鱼放进桶里。虽然衣服被鱼弄得满是泥水,但她的笑却格外可爱。妈妈拿手机偷偷拍了个照片发到朋友圈——两个小泥人、半桶鱼加我们的快乐,在手机一隅驻足,成了永恒。我们合力提着鱼桶,心满意足地回家。

捉鱼的趣味在心间萦绕,久久不散。这是“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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