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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20日

水穷云起处 文脉自昭然

—— 读邓毅雄《行到水穷处》

作 者:邓毅雄 出版社:江西高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5年3月

龙文玉

自那个暑期,我走出赣江之滨的华东交通大学校园后,迄今已整整35年了。35年,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瞬间,于人生百年里,却不算短,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步入社会后,老师同学晤面机会少,交流也不多。而今,每每回想起孔目湖畔的那段青春时光,在嗟叹岁月流逝的同时,难免也有模糊了曾经的一些记忆。

当邓毅雄老师进入这个已不足当年就读人数的同学群时,气氛活跃了,曾经任教数学的邓老师成了同学们谈论的主角。作为经济管理系的一名学生,我对概率论、微积分等数学类课程的学习较为吃劲,较少主动向邓老师请教一些推算不来的题目。现在,这些知识也都“悉数奉还”给了老师。假使在街上与邓老师“撞个满怀”,也许只会当遇见路人。

那天,邓老师自荐其新书《行到水穷处》,称“同学们若需要,可快递,不收钱。”我从群里主动加了邓毅雄老师的微信,他竟然能叫出我的姓名,不禁佩服老师的记忆力。因物流的“旮旯境遇”,老师先后两次寄书于我,第二次还特地寄了两本。他是一位倾力相授、思维严谨、热心服务的好老师。

《行到水穷处》是一本游记散文集。接触它,墨香裹挟着时光的温度扑面而来。封面上苍劲流畅的书法与留白处的山水写意,让人很难联想到作者是一位深耕数学领域三十余载的大学教授。这本散文集,恰似他人生轨迹的缩影——从严谨的数学公式到灵动的文学意象,从冰冷的逻辑推演到温热的人文关怀,在书页间绽放出别样的光芒。捧读《行到水穷处》,仿佛跟随他的文字完成了一场跨越山河与岁月的旅行,让人在阅读中穿梭于自然、历史、故乡与心灵的秘境,品味着文字背后的深邃与温情。

这本散文集共收录60件作品,每一篇字数不多,简洁明快,具象表达。书中的四个部分如同一个坐标系:“忘情山水”是横轴,丈量着自然的广袤,记录着山水的温情;“沉醉古韵”为纵轴,标记着历史的深度和文化的厚度;“家乡情怀”是原点,牵引着情感的回归;“人生思索”是渐近线,延伸向无尽的哲思。每一篇文章前面配上“历之所得”的摄影作品,恰似几何图形中的辅助线,为文字解析出更立体的维度。

触摸自然的脉搏

邓老师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幅灵动鲜活的自然画卷。他笔下的山水,并非是简单的风景罗列,而是注入了自己的感悟,让每一处景色都有了灵魂。

以江西、江苏、浙江、福建等地的“村寨小点”着笔。如“醉美在英西峰林”里写道:“峰峦叠嶂如诗画,碧水流溪韵意长。秀丽风光来客醉,青山依旧梦中长。”“每次游历祖国的山山水水,我总是心情舒畅,也常常被美景惊艳与感动,即使是平常的风光,只要你怀着爱自然、爱山河的赤诚之心,去体验,去感受,也总能获得不一样的收获。”面对壮丽的自然景观,他既有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惬意,也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这种与自然的心灵对话,让读者感受到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敬畏。

对话历史的回响

对于古村古镇古迹,邓老师特别爱好,他喜欢做个“独行者”“最多带着爱人”去完成自己的旅行。书中所述的22个点,大多没进入游客视线。于此,他以文字搭桥,让人们与古人对话,能够跨越时空感受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传承。

在“清雅的竹桥”里写到:“近前三口水井,呈‘品’字,已经被弱化为古村的村训,教导后辈做人、治学、经商必先讲品德。”描写江南古镇古村时,他笔下的青石板路、白墙黛瓦、小桥流水,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图。这些“及古之地”,不仅仅描绘其建筑外观,更着重挖掘其文化内涵,讲述它的传说故事,让读者沉醉其中。邓老师感叹着古村古镇在社会发展中面临的困境,引发对现实的沉层次思考,呼吁有关部门要重视对传统文化的保护。这种责任感和使命感,触动人心。

守望心灵的港湾

江西省新干县三湖镇是邓老师的家乡,他用质朴而深情的文字,勾勒出一种浓浓的乡愁与眷恋。家乡的风土人情、儿时的回忆描写,让人感受到了家乡那片土地的温暖与亲切。

情系家乡,魂牵原点,离不开那些熟悉的人和事。在“村童夏趣”里写到,“这是个美丽的橘乡,也是秀美的水乡。滔滔赣江从东穿流而过,清冽的袁水在西潺潺流淌,域内河道纵横,塘池星缀,橘树成林,到处郁郁葱葱,可谓大河激荡,橘香垂金”。他把孩提时代的“捕蝉、游泳、摸鱼、捉金龟子、玩狗尾巴草”的童趣描写得活灵活现。在“老屋里的乡愁”里写到,“老屋的完全坍塌,看来不会是太久的事了”“尽管伤感于老屋的残破,但站在这位长者面前,好似倦鸟归巢,能让奔波的心灵得到原乡的慰藉,能让内心做一次自我的叩问与心绪的梳理,然后增添了再出发的信心与动力。”面对一些有如江渡记忆等这些传统的东西逐渐消失的现状,邓老师既为家乡的发展感到高兴,又为那些逝去的美好感到惋惜。

探寻生命的真谛

从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出发,引发对人生意义、价值、挫折等问题的深入探讨,让读者在阅读中得到心灵的启迪。

小悦学业不认真,有的课程不及格,个别课程还缺考,有些叛逆,不听父亲的话。对于这样一个只“算有师生之缘”的小老乡,邓老师和小悦以心交心,聊兴趣爱好,“聊到了NBA和乔丹,聊喜欢运动的男生很帅气……”并以自己佩服上大学时班上的一个同学为例,“玩的时候疯得很,学习的时候却能集中精力。”一次次聊天后,小悦像变了个人似的。书中写到,“若说人生如一条船,行驶过程中,有时风平浪静,轻松惬意;有时波涛汹涌,艰险磨砺。但我欣喜,在这个朝气蓬勃的季节,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小悦的人生上了新的台阶,有了新开始,而成长还在路上……”

此书以“我和我的教鞭”作结,“小小教鞭,自它由普通的物而升格教鞭,就被赋予了责任和使命。”人生就像一场旅行,在旅途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风景,有美好的,也有坎坷的。正因如此,也才会有多彩的生活。人生之意义,在于该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对待他人,用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去欣赏世界,用一份真诚的态度去面对生活。

作者邓毅雄老师深知“理科背景的自己,不仅文字底蕴浅,而且文笔笨拙,驾驭语言能力有限”。而《行到水穷处》的一处处文字、一句句语言、一帧帧图片,恰是老师温润谦卑、热爱生活的真实画像。从数学教授到散文作家,则是数学与文学的一场奇妙邂逅,一场转型书写的精神突围。

一个每天与文字为伍者,挤弄出低浅的读后感言,恳请得到老师赐教;期待邓老师和盘托出“充盈了好几个硬盘”的拍摄原片,再现出别样的人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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