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效仁
由杨子编剧并执导,成龙、张子枫、梁家辉、此沙等演员领衔主演的电影《捕风追影》,讲述了退休老警黄德忠联手年轻女警何秋果等一众年轻司警,组建神秘跟踪队,与代号“影子”傅隆生及狼系反派团展开“跟踪”与“反跟踪”,最终将嫌犯缉拿归案的故事,于惊险刺激的追踪大戏中也开启了对人与科技关系与最终价值的探讨。
电影《捕风追影》的看点之一,依然是警察与强盗,惩罪与犯罪,最终正义必胜、罪恶必惩的核心主题。在剧中,熙旺与双胞胎弟弟熙蒙被狼王傅隆生收养,熙旺被其培养为全能杀手,成为匪团劫的骨干成员。其弟熙蒙亦作为电竞高手,成了傅隆生遥控指挥抢劫犯罪的得力助手。
影片开始,犯罪团伙几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疾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数亿资产,却凭借超强反侦察能力全身而退,不止戏耍了警方“天眼”系统,就连刑侦处精英们也看傻了眼。匪徒不仅身手敏捷、武功高强,频繁的变脸、变装术等令警方难以辨认与识别。等他们逃之夭夭,遁之于人海,刑侦处不得不坐下来商议对策。最终众人决定,恭请老将出马——黄德忠重出江湖。
黄德忠一出场,即被自己人何秋果等跟踪。用成龙的话说,“不是练手,是想看看我黄德忠,尚能饭否?”这句自我调侃的台词,显然展现了老派刑警的倔强与不服输。只是,大大出于刑侦外上下人等意料,老黄的招数居然是成立隐形战组,实施跟踪追击。未想到此招竟引得哄堂大笑,因为在“天眼”天罗地网的时下,隐蔽跟踪术已成了一个笑话。
然而,黄德忠却坚持以隐对显,以慢制快,以老招数胜敌。当打开控制屏幕,于数百帧动画中居然迅速搜寻到了五个犯罪嫌疑人的影像。影片通过为种类似于复古的叙事方式,与当下警匪剧动辄玩人车大战、街头飙车、群体追踪的表达形成迥然之别。看似复古,实则是一种叙事艺术的创新。从观影效果看,这种一对一的接力式跟踪戏,反倒充满了未知和变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产生了艺术张力。
导演杨子表示,“很多时候没有正面交锋,是很安静的,但与此同时又是持续的交锋,不张扬、没有硝烟,在非常紧张的节奏下斗智,拼观察力、拼警觉性、拼预判……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张力、有魅力的一个点。”事实是半个多月的跟踪后,从蛛丝马迹中终于发现嫌犯的马脚,其藏身之处竟然是那么一个大杂院,果真“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看点二,传统与现代,职责与人性,聚力与聚心的制胜逻辑。电影中有两个小故事:黄德忠当年因恻隐之心,在执行跟踪任务时挺身援救被拐骗的孩子,其拍档何秋果的父亲面对犯罪分子寡不敌众,壮烈牺牲。这也成了何误解甚至有些敌视黄德忠的重要因素。
同样执行跟踪任务,何秋果见青年女性遭遇流泯凌辱,毅然出手相救,如若不是黄德忠及时出现,何秋果险遭不测。两代警察面临了一个同样的囚徒困境:“执行任务是天职,但有血有肉有心是天性。”二者出现矛盾时,该如何取舍、进退?好在何秋果理解并尊重黄德忠当年的选择,最终冰释前嫌,合作顺利。
这样二选一的职场考题,并非非此即彼,或是二者的统一。善良公义、视民如伤、扶危济困的本能,其实也是警察职业和职责的神圣担当和必然担当。为了这种正义和道义,年轻警官不惜停止了生命的气息。在熙旺兄弟策划下,雇佣的特战队员突袭刑侦总部,致使多名警员牺牲在岗位之上。
当然,在跟踪反派养子时曾闹出不少笑话,用手机定位时误触共享单车App,暴露警方行动轨迹的菜鸟警察何秋果,终于在电梯里用眼神锁定目标,手指因过度用力掐进掌心,这些画面仍让观众看在眼里。
影片《捕风追影》直面淋漓的鲜血,显然不是为了制造血腥的看点,而是对警察这一职业的真实写照。电影通过“敌强我弱”,包括傅隆生双枷在身,竟在押送途中众警员的看守下成功脱逃,这也是惩治犯罪战斗中轻敌和大意必须要付出的成本。
看点三,犯罪团伙养父与养子的背叛,兄弟的反叛,以及金钱与自由同时兼得的逻辑悖论。《捕风捉影》的反派不是单纯的“坏人”,而是有组织、有头脑、有手段的人物角色。他们具有个人的超强能力和集体合作,在警方布下天罗地网之时,同样可以设下局中局,斗智斗勇轻松逃脱。傅隆生尤其老谋深算,加上实战经验丰富,在自己人布下的陷阱里,依然可以以一挡三十,杀出一条血路,直至血刃背叛者熙旺和熙蒙。最后自然也成了孤家寡人,没了耳目帮凶,失去了基本屏障。
在刮胡须时,傅隆生与熙旺有过一次直击灵魂的对话。“影子”乃至清醒地告诉养子可以动手杀了他,锋利的刀子此刻就操在熙旺手里。因第一次盗窃的险些暴露,傅隆生也曾用刀子威胁和教育熙旺。这种背叛的必然,使傅隆生“鱼和熊掌兼得”的悖论显得特别荒唐可笑。尽管在束手就擒时仍有些不甘,还是被何秋果打翻在地。
当然,在追踪和缉拿罪犯时,无论是“人肉跟踪”还是近身搏杀,都多有精彩的场景,尤其是成龙与反派的对峙,一招一式依旧精准有力,包括在食肆阁楼上与梁家辉“站不起来”的生死对决,均为观众带来一场精彩观影旅程。
尽管电子战、天眼以及新型侦察等高科技的应用,使传统警匪题材变得新鲜奇异乃至惊艳,可始终未变的依然是对警察血染风彩的讴歌,对正义必胜的坚持、对人性善良的呵护。观众深深为剧中警察集体不惧生死的正义担当感到由衷敬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