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永祥 五月的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沅江的水面上,水波澹澹,波光粼粼,江畔的景色十分迷人;路旁的杨柳,绿意葱茏,枝条低垂,微风低拂,柔似轻烟,堤上的风光美丽如画;年轻的氧吧县城———泸溪白沙,城在景中,人在画中。我独自一人漫步在白沙城的滨江大道上,宛如进入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不经意间,我信步来到了县委党校广场,眼前的涉江楼,飞阁流丹,雕梁画栋,高大巍峨,雄伟壮观。“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我情不自禁地吟出了屈原《涉江》中的诗句来了。此时,我遥襟甫畅,逸兴遄飞,思绪飘飞,浮想联翩,穿越了千年万年的时空隧道,顺着沅水,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战国官服的嶙峋老人———楚三闾大夫屈原,乘着舲船,涉着沅江,溯流而上。他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涉江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喙,在夕阳的映射下,金碧辉煌,光艳夺目。面对此景,我不禁口占两联:“翘首屈望,一代骚人溯沅作《涉江》;回眸泸溪,千古墨客驻足吟《橘颂》”,“骚人《涉江》留胜迹,墨客《橘颂》咏嘉树”。 “两千多年前,屈原是到过泸溪的”,我想有赋为证———《涉江》,有地名为证———白沙城边的屈望村、屈望滩。地名是最好的历史见证,屈望就是屈原曾经在此驻足观望的地方。此时的屈原,身处蛮荒的沅水之滨,羁旅无归,愁思满怀,“虽潜处于太阴,但长寄心于君王”,“美政”的理想无法实现,只好以楚辞的手法写出《涉江》这样的千古美文。披发长歌览大荒———毕竟是“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屈原不是被贬官来到泸溪的,他是被放逐沅湘流域,溯沅而上经过泸溪的。屈原一生命途多舛,逢时不祥,他碰上了楚怀王、顷襄王两代昏君,此时的楚国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还有朝中奸臣上官大夫、令尹子兰弄权。谗人高涨,贤人无名,导致屈原忠而见疑,信而被谤,被疏远,被黜职,曾两度被放逐,第一次是汉水以北,第二次是沅湘流域———战国时期的蛮荒之地。沅水、泸溪,正是有了屈原的到来,才有了人文的底蕴、人文的灵气、人文的景观。 读屈原的楚辞,首是倾倒其文章,次是痛悼其遭遇,三是叹诧其执拗,末是拜服其邈旷。《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远游》、《天问》,瑰诡而惠巧;《招魂》、《招隐》,耀艳而深华;《卜居》标放言之致,《渔父》寄独往之才。读后让人感慨不已———“投书不尽江留恨,一读遗文一怆情”。 《离骚》一文,文辞雅丽,精彩绝艳,堪称辞赋之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铿锵而激越的声音在湘楚大地上响彻千年,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有志之士,为了理想,为了人生,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屈原之风,山高水长,泽被渊远,后世景仰…… 涉江楼是泸溪人对楚三闾大夫屈原最好的缅怀和追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