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轻惹我半睡半醒的眼眸,初春的风韵,揉碎了这一冬的尘封,在岁月的年轮上又刻下了一道浅痕,对我而言,一天的生活又刚刚开始… 我喜欢诗词,但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在小学或者初中阶段接触古文,而诱发对诗词的无限兴趣以及款款深情。 我接触到的第一首诗词,是很小的时候,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旁人背诵卓文君的一首诗词:“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怎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零零,二月风筝弦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那时的我不关心什么是诗什么是词,也不知道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但我却被这优美的诗句所吸引,曾无数次在心底低语浅吟,并从此种下一粒爱上诗词的种子。 时间的年轮,果然是一把没有情感的刻刀,它只负责在岁月中刻上难以磨灭的痕迹,却不管人生轨迹如何变迁。想一想,人生百年,看似如鸟儿丰满的羽翼,在浩渺如烟的岁月中却显得楚楚可怜,每个人也都只是一粒细小的尘埃而已。一个生命从无到有或从有到无的事实,没有谁能够改变。 或许是女人的天性,我总想着给予爱人幸福,总想着给予孩子快乐,也总想得到生活的认可,但却忽略了已经在柴米油盐中迷失的自己。当我被生活打磨成彻彻底底的家庭、工作一条线的普通妇女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又一次接触到了诗歌。 在网络中有着一大群执著于诗歌创作的普通人,他们在微博和QQ上,不计报酬地组织着各种诗词活动,把对生活的热情,对工作的追求全部融进他们的诗歌里,创作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诗歌。他们和我一样普普通通,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农民,有的是教师,有的是学生,还有许多是打工者。我突然发现,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于是,我试着改变,试着把心底的那个尘封已久的锁打开。我先是读了一些浪漫派的现代诗,也尝试着写了几首,但都感触不深,有种无病呻吟,或不知所云的感觉。真正使我震惊,并下决心要学习诗词的是南京的一对夫妇,他们在陕西蒲城坡底村铁路卫生所打工时,写了一首七律《坡底打工致义友》,和者甚众,至2011年底,已得步韵、叠韵诗3000余首,正是他们诗里的那种对生活的无限热情,与对幸福的绝对追求震撼了我。 我确信自己不是个偏执的人,也没有文艺范儿的那种伤春悲秋,但却喜欢任由思绪在空气中游走,若是秋逝冬至抑或花落蝶逝,我就会感到莫名的黯然,脑海中浮现出时光如昨的片段。仿佛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还如初见时那般的幸然。 就如同我喜欢古诗词,喜欢刻满花纹的古建筑,喜欢殷商时代的铜器;我喜欢《庄子》的气度,喜欢《红楼梦》中恍若隔世的泪水人生。我喜欢屈原、李白、苏轼、辛弃疾,喜欢他们诗词中的婉约与豪放,喜欢柳永那首耳熟能详的《雨霖铃》。“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我想:这个诗词的世界里,才是我想要追求的。 诗词中有许多不同的种族,有许多伟大的行星和恒星,他们有着不同的波长,不同的火焰。因为轨迹,我不能接近他们。就像困在一个狭小的甬道里的时光机器,常常会因为家庭、工作之类的琐事而忘记要用心去观看,去凝视那些只有灵魂才能看到的本体。日日、月月、年年,不管你看到没有,你都在运行,都在和那些伟大的星宿一起燃烧着宇宙的暗夜。我们其实就活在这样的空气里,就如同秋天在落叶中行走,去默想它们那种魂天归一的境界。闭起眼睛,想象着好像面对十个太阳,让他们晒热我的血液。一股风始终吹着———在萧萧落木中,在我的呼吸里,那横贯先秦、西汉、魏晋、唐宋的万里诗风;那风始终吹着,我已经学会了变换位置来感知他们。 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了现在的工作,习惯了把生活中的琐碎写进我的诗词中,也习惯了把诗词融入我的生活里。就如同在那个黏土制成的小村子,周围是大地,像轮盘一样转动,而我就在那里塑造着。我可以想象候鸟在我的头顶鸣叫;大雁在河岸边睡去;道路如江南的半城烟沙;太阳和风顷刻间在冬日的白雪中绽放出海湾一样干净的颜色。 我可以书写纤云丝丝呢喃着它的心语,飘飞缱绻在梦的蓝海里,纵然于海角天边,依然倾透着一股五彩斑斓的色彩,悠然的在风中摇曳。每点一次墨,都触碰一根心弦,徘徊在又爱又怜的朦胧里,洗涤一次心魂;每写一段文,都泼就一幅画卷,凝结指尖的灵感在水墨丹青中,诉说一段心情。 我相信在我的诗词中,城市也如同一片牧场,生活也如同淋浴在初春的晨间,透过窗棂,阳光伴着晨露渲染出华舞的霓裳,弥漫生活中干渴的心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