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本报特约记者 彭司进 通讯员 佘彬铭
四年创业经历,两次身中五步蛇毒却劫后余生。这是龙海成人生中终生难忘的经历,也是他的创业路上最为震颤的旋律。保靖县吕洞山群峰之上,点点红叶美丽无比。吕洞山下的蛇王龙海成,就住在山下河边的一栋吊桥楼里。他有什么样的传奇故事?深冬时节,记者专程来到吕洞山,采访被当地人喻为“蛇王”的龙海成。
打工萌生养蛇梦
1997年,怀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龙海成背井离乡,来到浙江东阳市打工。他在心里暗暗激励自己,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
龙海成吃得苦。最初,他帮别人拖煤、烧窑子。就是凭着吃苦耐劳,龙海成月收入达到了3000多元。日子渐渐丰满后,他准备买公司的集资房在东阳市居住下来。
付款买房的日子渐渐临近,龙海成又犹豫了。他有隐隐的不安和焦躁,因为吕洞山的呼唤。他曾经一次次梦回故里,一次次任灵魂在吕洞山放逐。叶落要归根。龙海成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外乡。无论走多远,他还是要回去。
2007年的一天,龙海成偶然看到中央电视台的《致富经》栏目,里面的养蛇项目在他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这是一个新兴的项目,市场潜力很大,为什么自己不尝试一下呢?
龙海成决定去学养蛇。当年秋天,他怀揣着3000多元钱,一路跋涉辗转,来到了浙江德清县子思桥村,拜当地的养蛇大王杨洪昌为师,开始了专业养蛇技术的学习。
学艺结束后,龙海成决定先买17条母蛇试养一下。
就这样,龙海成开始了一边上班,一边养蛇的生活。他的蛇,也从最初的十几条,慢慢发展到了一百多条,最后到了了500多条。虽然公司和家里两头都要照顾,但他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2011年初的时候,龙海成养殖的蛇已经达到了1000多条。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养蛇的经验。
在旁人看来,身为车间主任龙海成已经算是比较成功了。可龙海成不以为然,他总是在心里想:“打工始终是打工,我不可能打一辈子工”。
回家重走养蛇路
龙海成的想法是对的。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吕洞山,此时正掀起新一轮扶贫攻坚的热潮。吕洞村来了扶贫工作队,工作队积极支持种养大户发展产业。龙海成瞄准这个时机,毅然决定回乡发展,圆自己的创业梦。
在处理完手头的1000多条蛇,辞掉公司的车间主任职务之后,龙海成一脚踏上了回乡的路。
龙海成不知道,失败、失望、失落在等待着他。
踌躇满志的龙海成一回到家里,就买了18000多元的蛇种。当他信心满满,像呵护宝贝一样照看着这些蛇种时,买回来的蛇却一条接着一条痛苦地死去。
“我就奇怪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掉了,当时怎么也找不到原因,我就那样痛苦万分地看着蛇一批批死掉。”龙海成神色凝重,一提起往事,他就无法从往事中回过神来。
心急火燎的龙海成请来了专业兽医,但检查不出结果,这让他非常苦恼。后来,龙海成通过与其他蛇贩子交流,才知道他买来的这批蛇被人注水了。原来,蛇种是按斤交易的,一些不良商贩,在交易前通过注水的方式增加蛇的重量,从而抬高价格获取暴利。在困难面前,龙海成没有被吓倒,他理理思绪重新振作了起来,决定再次大干一番。
2012年6月,吕洞山下凉风轻拂。龙海成重新起步,专程跑到广西、广东一带购买了500颗蛇蛋托运回家。
也就在这一年,在州教育局扶贫工作组的帮助下,龙海成拿到了期盼已久的《湖南省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有了这个证书,我的蛇就不愁销路了……”龙海成指着挂在墙上的许可证告诉笔者。
此后,龙海成养蛇之路十分顺利。他安装了加热灯、监视器,增加了眼镜蛇、五步蛇等有毒蛇类的繁育。
两次命悬阎王殿
创业难,养蛇的事业,更是难上加难。在养蛇之路上,龙海成先后两次命悬一线。在生命的边缘,龙海成传奇般走向了阳光明媚的春天。他的世界,也从此色彩斑斓。
龙海成两次被五步蛇咬伤。
五步蛇是毒性极为剧烈的一种蛇类,被这种蛇咬伤以后能迅速致人死亡,所以它又被称为“五步倒”。
龙海成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被五步蛇咬伤是在2013年8月6日。这天,在家打理蛇窝的龙海成,看见掉在地上的小五步蛇甚是可爱,就用工具把小蛇钩起来。小蛇受到惊吓,突然扭转蛇头,猛然一口咬在了龙海成的左手拇指上。
“我被蛇咬后,先是大拇指肿了,然后整个手背都肿了起来。”对于这次被小五步蛇咬伤,龙海成记忆犹新。
受过毒蛇咬伤专业培训的龙海成,一边托人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杨忠明,一边展开了“生死三分钟”自救。他把大拇指用布条扎紧,防止毒液扩散,再拿起陶碗碎片把拇指伤口处割开,放在水龙头下不断冲洗。但是,由于一处伤口在指甲盖下面,不能做切开处理,龙海成的整个手背手掌全部肿了起来。
等到村医杨忠明赶到时,龙海成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口鼻里有黑红的鲜血缓缓流下。龙海成心想,自己也许在劫难逃了。
杨忠明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大声对龙海成的爱人梁永华说,快去扯七月一枝花去。杨忠明将这种草药捶烂以后,涂在了龙海成的整个手臂上。此时,龙海成的手臂已被毒液浸黑,这样的手臂,注定要被截肢以防止毒性扩散。
但是,龙海成被救活了,而且没有失去手臂。
2014年8月,龙海成遭遇了生命中的第二次危机。他在自己吉首的店面,不幸被一只五步蛇咬到了左脚踝。在医院注射血清后,毒性还是没有完全缓解,后来,龙海成托人从吕洞山捎来了专门的解毒药抹在伤口,病情才慢慢好转。
一花独放不是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应验了龙海成的经历。
现在,龙海成的养殖场已经有了大王蛇、五步蛇、眼镜蛇等1万多条蛇。去年,龙海成仅出售蛇蛋、蛇苗,收入就达到了20多万元。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现在,龙海成成立了夯沙乡养蛇专业合作社,发展了27家社员。
龙海成说,现在有了州扶贫办的扶持,他准备建设一个农家乐,集学员培训、游客观光等功能于一体。
富起来了的龙海成没有忘记家乡的父老乡亲。每年,他拿出2000元救助考上大学的特困学生,吕洞村每年的民俗文化活动,龙海成也会资助。只要村里有公益活动,龙海成就会积极参与。
吕洞山下的蛇王龙海成,用8年时间演绎了一段传奇的创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