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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骏峰:苗疆秘境九龙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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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骏峰

九龙沟大峡谷位于吉首与凤凰两县(市)交界处,谷口属吉首市乾州街道关侯村辖地,从峡谷中间分界,谷底属凤凰县禾库镇补丁村和吉云村辖地。峡谷总长近二十华里,谷中景色壮美、风光奇绝,有奇峰、高崖、流瀑、清溪、深洞、古木、竹海等等。史书记载的九龙沟塔、盘瓠石室等历史遗迹,都在峡谷中。还有吉首市民比较熟悉的背子岩、剪刀岩等奇观,也是九龙沟众多景点之一。从1981年开始编纂,至1995年才出版成书的《中国地方志丛书·吉首市志》记载:关侯村境背子岩,是乾嘉苗民起义古战场,义军在此与清兵激战。原有碑偈,后佚。背子岩至九龙沟,林木荫郁,苗民曾筑石墙以避战乱,现仅存遗址。九龙沟养在深闺人未识,除当地村民外,平常少有人至,被誉为“湘西苗疆最后秘境”。

九龙沟苗语地名叫“给戎描宁”,这是两个词语组合,即两个名词连在一起组成的合称。“给戎”是龙潭,“描宁”是牛鼻子,因峡谷中有两处比较特殊的自然景观,一处传说是九龙居住的碧潭,一处传说是神牛化身的石山,其中牛鼻子特别形象,所以当地苗民便以这两处景观泛称整个九龙沟峡谷。至于谷中一沟一溪、一峰一岭,均另有不同的小地名,因数目众多,不能一一介绍。

在九龙沟峡谷中部,原来有一个小寨子,只十来户人家。民国时期,湘西战乱频仍,匪患严重,这个寨子势小力单,常遭土匪光顾,老百姓无法安居,便整体搬迁并入山顶上的鱼龙寨,土匪从此不敢轻易侵犯。如今谷中原来的屋场遗址,仍能清晰辨识。

九龙沟塔、盘瓠石室均在九龙沟内,曾是武山地区重要古迹,这一片过去属乾州厅管辖,所以两处古迹的介绍多见载于吉首市各种地方史料文献中。

从谷口溯溪流而上,约四五里远,到一个山脚转弯处,小路左首上方距路面两米高的灌木丛中,便是九龙沟塔遗址所在。遗址下临溪流,斜对岸不远的稻田尽头,有一个天然石洞,这就是当地老百姓说的牛鼻子景观。石洞只有数米深,看过去就是石山根部开了一道口子,并没有什么特色,但里面埋有两座古坟,即书本上说的洞葬。像这样的洞葬遗迹,在九龙沟入口处的背子岩下也有,但牛鼻子这里的比较神秘难解。石洞中两座古坟埋葬方式,既非并排而立,也不是一前一后,而是墓门正对墓门,按风水学所说,在朝向上彼此冲犯对方。这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坟墓,为什么要这样埋法?如今无人能解。

九龙沟塔具体建造年代,史书没有确切记载,关侯村里有老人见过宝塔未毁前的模样。据这些老人忆述,九龙沟塔的塔身上刻有修造时间,好像写的是清宣统元年建。如果老人记忆属实,宣统元年为公元1909年,距今不过110余年,勉强称得上是百年古迹。老人们介绍,九龙沟塔为青砖建筑,塔身分作六角形,共有三层,高约五米,檐角飞翘、昂扬如翼然。塔上饰以各种美丽花纹图案,并雕刻有青龙、白狮造像,技法精湛,栩栩如生。整座宝塔造型玲珑精致、典雅大方,耸立在谷中溪边路旁,庄严夺目。宝塔一直倍受村民爱护,历经清末、民国,到新中国成立后一直都保存完好。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盗卖文物之风兴盛,九龙沟塔亦遭盗贼觊觎,以为塔中埋藏有珍宝,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将宝塔掘倒,塔身拆毁殆尽,只剩基座。

从当地流传的传说故事得知,建造这座塔的目的,是为了镇治水患。相传古时,九龙沟河谷中有九眼天然喷泉,流量极大,九眼喷泉内居住有九条真龙。俗话说龙行靠水,九龙沟峡谷重峦叠嶂、地势狭窄,九龙每次出行,都带动喷泉水势大涨形成洪灾,冲毁下游田地,给沿岸居民带来巨大损失。当地民众饱受九龙肆虐之苦,于是花重金请来一位苗族巴代(法师)降龙。巴代进入九龙沟后,与九龙斗法,双方激战多日,不分胜负。最后巴代祭起大法力,用秘术烧制出七口土锅,将九眼喷泉盖住七眼,仅留两眼供老百姓日常饮用。喷泉被堵,九龙不能在九龙沟随意出入,只得改从武山另一边的花垣县大龙洞进出,所以从大龙洞给峒河带去巨大水源。九龙遁走后,巴代仍不放心,相地度形,选在喷泉下游不远的山脚处,嘱咐村民建造一座宝塔,正对着喷泉,用来镇封住九龙出口,永绝水患。宝塔建成后,九眼喷泉果然流量大减,再也兴不起洪灾,后来泉眼出水量逐年减少,终至枯竭,如今仅存遗迹。

通过现场考察发现,九龙沟塔基座呈正方形,直接用谷中所产青石加工修造而成。塔基四条边各宽约1.5米,依山势前高后低砌成石基,向上层层递减。最底层的基座有一米来高,石块全以手工垒彻,不加灰浆勾缝,工艺简单自然、拙实无华。第二层涂抹有石灰作粉饰,比较精致,可惜被盗贼挖断,仅余三四十公分高的残基。石头基座上布满青苔,间生杂草,显得荒芜苍凉,但这残砖断石间却散发着深沉古意,对此废墟,感觉颓败中藏埋有厚重历史,引人想象无穷。

就建筑本身而言,九龙沟塔无论是修造年代、塔身高度、所用材料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历史文化价值与其他地方众多的名塔、古塔根本无法比拟。但它自建成以来,在本地一直享有盛名,并载之史册。究其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九龙沟塔造型精致美观,建筑工艺水平很高;二是湘西地区历史上塔类建筑比较少见,尤其在苗族地区,这种带有宗教功能的建筑更是稀少,所以九龙沟塔的出现,显得弥足珍贵。

宝塔、洞葬、古战场、上古石室……这样的人文和自然景观,在九龙沟峡谷中还有众多分布。这个苗疆最后秘境,等待有心人来深入挖掘和全面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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