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彦

木叶的音阶

高一脚低一脚地

把羊肠小路，送往山顶

一只乌鸦，站在柑橘树上

一起向天空，打着孤零零的问号

场景阴冷，落寞。杂乱得像

已经忘记了所处年代

从一个节点

进入另一个节点

通常不必要花费很多光阴

只需看到墓志铭死亡时

掩埋不住的生命信息

密码昏暗

可以给明天一个满意答复

又可让文字与符语

成为一生的潦草收尾

黄昏，在生活夹缝四散开来

很多声调凄惶又孤独

沿着缭绕的枯藤，在丧歌末端徘徊

从时间夹层最边缘那一角望过去

眼前的身形，像一团黑色的过去

哭诉族谱的语言和消散梦境

那座墓碑的语境

已经回到它所经历的那个年代

那些遗忘了秘密的人，到了老家之后

双手托着一年幻想

从山顶自上而下

回到起点的那一刻

木叶衰败的地方，和柑橘站立的地方

惊人一致地，重叠在音阶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