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霞中,白塔下的翠翠领着大黄,望着边城人家的灯火。 团结报全媒体记者 胡承鼎 摄

书里边城,画里边城。 团结报全媒体记者 胡承鼎 摄

游客合影,定格在边城的美好瞬间。 团结报全媒体记者 田华 摄

“一脚踏三省”的石碑成为游客必打卡的地标。 团结报全媒体记者 胡承鼎 摄

游客带着小狗踏上翠翠岛,不远处是翠翠和大黄的雕塑。 团结报全媒体记者 胡承鼎 摄
吴刚
当纸页在暮色里洇成渡船
我们曾是两粒未拆封的标点
在《边城》的折痕处
被茶峒的雨丝浸成逗号
等翠翠的竹篙挑开雾霭
方知所有的追问 都是
沈先生未写完的留白
而我们的行囊里
早已装满吊脚楼的倒影
我们向露珠借来字典
在紫云英的轻语里
破译春风的秘密
直到某片花瓣飘成
蝴蝶振翅时的休止符
才惊觉泥土深处
藏着所有未说破的
光的复调与雨的韵脚
银河是倒悬的砚台
我们研磨浩瀚
看流星在稿纸上誊写
织女遗落的残章
北斗的勺子舀起星云时
悬而未决的疑问
正凝成睫毛上的冰晶
直到启明星咬破黎明
我们才读懂
宇宙褶皱里
光的平仄与暗的韵律
母亲在黄昏里
将炊烟编进漏雨的瓦檐
我们在屋角数着
那些被雨水泡软的星辰
忽然发现每一级青石阶上
都显影着先祖的足迹
而晾晒在栅栏边的红辣椒
正用火热的沉默
解构湿冷的谶言
扫地僧轻轻就挥走
三千世界的尘埃
而佛陀的拈花指
可能无需修炼
因为微笑就是
懂与不懂的天堑
其实答案早被风
揉进蒲公英的绒毛深处
等待某个
落下顿悟的瞬间
当书页终将在时光里湮灭
我们仍会站在飘摇的芦苇间
看追问化作青鸾
衔着辛辣的锈水
披戴腐朽的阳光
在虚空里筑巢
等待下一次
被神谕掀起的潮汐
等待下一双
被文字擦亮的眼睛
在茶峒的老渡口
被一根废旧钢绳
再度勾连
